计划不得不暂缓。
想到昨晚皇后和自己闹别扭,要求自己替她的族人报仇,钱泓更是一阵头大。这个时候如果处罚公孙剑岂不是等于说直接要和以公家为首的勋贵们开战吗?非但不能处理公孙剑,相反的还要给他表面上记功。否则整个朝堂还不清楚要怎么闹腾呢。公墨涵那个老东西怎么可能放弃这次的好机会而不利用呢。
想到这里,钱泓沉声对着下面的大臣们开口问道:“都说说吧,临水县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陛下。”陈澄率先站出来说:“此事仅仅是临水县县令刘大远和县尉公孙剑二人的一面之词,并没有真凭实据。而且二人擅自动手未经审问就将陈楚沈三家给灭门,此事必须要追究二人。否则咱们大周究竟还有没有王法?又将朝廷的法度置于何地?”
“陈大人此言差矣。”此时,刑部尚书罗大用站了出来。先朝皇位上的越皇钱泓施礼,而后对着陈澄开口道:“临水县的事情并非没有证据,邻水县尉公孙剑已经通过公老相国将所有证据转交给了刑部,不但有几家沟通吴国走私的书面证据,更是有原临水县主簿李森等人证。至于陈大人您刚才所说的,未经审问就剿灭几家的事情,那更是事出有因。几家因为走私事情暴露,勾结巡检司和水运都司衙门想要攻占县城并且杀害刘县令和公县尉。故此他们才不得已带领城中的民壮奋起反抗。请问陈大人,在那种情况下,难不成还要走正常程序先抓捕人犯再慢慢审讯定罪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估计现在送到朝廷的就不是刘大远和公孙剑二人的奏章,而是他俩的人头了。”
罗大用的一番话直接怼的陈澄一阵无语。可一旁却有人站出来替陈澄说话。
“罗大人,请问为何之前我们这些朝中大臣只知道有奏折却不知道有证据呢?那些书证和人证现在何处?”问话的是户部尚书赵中达。此人和陈澄一样都是越皇最信任的大臣,自然和公墨涵以及罗大用等人是敌对的阵营。
“呵呵。”罗大用冷笑了几声,瞥了一眼赵中达和陈澄阴阳怪气的回答:“因为怕朝中有人和那临水县的几家勾结而销毁证据,所以在廷议之前并没有出示。至于证人也没敢关在刑部大牢里。咱们朝中有些人的手可是伸的很长的。到时候杀人灭口销毁证据,最终来个死无对证再将罪名全都扣在刘大远和公孙剑二人身上。”
“罗尚书,你此话是什么意思?”陈澄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愤怒问道。
“没意思,我只是想要提醒陈大人一声,被灭的那几家中,有一家可是和大人您是本家亲族。按照朝廷法度,事涉己身是需要回避的,也没有资格在此商议定罪。您没看公老相爷就一直很自觉的闭口不言嘛?”
罗大用又是将陈澄给一顿猛怼,而且直接怼的对方无话可说。陈澄心里那个骂啊,公墨涵那个老狗是不用说话,话可都让你这条疯狗给说了。显然公墨涵一派是做足了准备,想要借此事给予他沉痛的一击。
眼见着陈澄不是对手,赵中达还准备开口,可此时越皇钱泓却说话了。
“此事既然刑部已经掌握了几家犯罪的证据,而且几家也都没了,依朕看那就到此为止吧。不过两司那边还要派人去查处,原本就是朝廷负责缉私的衙门,结果却与人勾结行不法事。另外临水县如今没了县丞和主簿,吏部也需要派人前往补缺。还有就是临水县令刘大远和县尉公孙剑也要安抚一下,虽然此次二人有功,可是处理的手段也太过操切了一些。回头吏部看看对于此二人该如何奖惩?”
“是,臣等遵旨。”
众人见越皇都亲自开口下结论了,自然没人敢站出来反对。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越皇是在护着陈澄,甚至于背后还会有一些其他手段。什么时候一个县城的主簿和县丞都需要吏部亲自安排了?谁能说这里没有猫腻?另外对于刘大远和公孙剑二人,也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奖励,却让吏部回去自己商议。
退了朝,罗大用和公臻等人全都聚在了公墨涵的公廨房内,商议着接下来的对策。
“父亲,越儿也太大胆了。这次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一旁公家老三公臹有些不悦的开口道。
公墨涵没开口,反而是狠狠的瞪了公臹一眼。知道老三还没忘记公孙剑回来之后打他儿子的事。而一旁的罗大用则暗自摇头,心说公家等到老相爷过世之后怕再也难有人才了。不过现在这个远在临水县的公孙剑却有些意思,看来日后需要多多关注一番。以前一个只会死读书的傻小子,去了一趟边关回来,不但诗词出众,居然手段也变得厉害起来。
半晌后,公墨涵才看着罗大用说:“伯器(罗大用的字),如今那几家的罪名算是坐实了,可接下来还有麻烦事啊。今天在朝堂上最后陛下那几句话明显的是在替陈澄开脱,而且还留着后手。该让咱们的人动一动了,说什么在临水县那两个佐贰官的分派上不能让陈澄他们说了算。另外还有就是越儿的位子不要动,最好是连那个刘大远也都给保住了,让他们就待在临水县。老夫倒想看看接下来那小小的县城还会闹出什么意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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