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太傅盯着她,“你爹真的什么都没说过?”
“我爹该说什么?”洛长安反唇相讥。
丁太傅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没、没什么!”
洛长安发现了,不只是丞相府的人和朝臣讳莫如深,连带着这位不管闲事的丁太傅,都三缄其口,不敢轻易吐露真相。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的母亲是毒蛇猛兽,还是山精妖怪,为何提不得?
“我母亲,漂亮吗?”洛长安问。
丁太傅想了想,“约莫是吧,我……只远远的见过一眼,不曾细看。”
“远远的……”洛长安不解,“为什么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丁太傅叹口气,“你莫要追问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背上一篇文,总不能我把什么都告诉你吧?这幅画的事,你最好也忘了!我想,丞相大人也不希望听到这话。”
“可见我爹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在太傅的手里。”洛长安勾唇一笑。
瞧着她露出那抹邪笑,丁太傅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果不其然,洛长安挠挠额角,“太傅啊,咱这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所以有些事,以后得通气儿,别一个人闷在肚子里。”
“你……”丁太傅哑然。
洛长安抬步往外走,“当然,我这人很公平,你若不想白白便宜了我,也可以像这次一样,交给我些许任务,我定然会好好完成!”
下一刻,丁太傅愤然将《春秋》砸过去。
“公子!”吾谷眼疾手快,纵身一跃,稳稳捏在手中,“太傅大人,您……”
洛长安睨一眼吾谷手中的册子,“作为交换,下次我需要听到新的消息,不然我可是要去太傅府作客的!”
音落,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丁太傅直摇头,“果然,坏事做多了是有报应的,这小子是来找她爹要债的!”
出了藏书室,洛长安面色微沉,唇角笑意渐失。
为什么都瞒着她呢?
“公子,真的要读?”吾谷毕恭毕敬的将《春秋》递上。
洛长安若有所思的瞧着手中书册,指尖下意识的从唇上拭过,脑子里兀的冒出宋烨的容脸,仿佛连手背都开始灼烫,呼吸一窒,她疾步离开,“先收着!”
吾谷诧异,“公子真的要开始读书了?”
最近的太阳,莫非都是从西边升起的?
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的不要紧,要紧的是,洛长安真的在好好读书。
曹风是看着自家主子的眉心,一日日皱起,眸色一日日深沉,尤其是耳房里传出读书声的时候,皇帝抿起的唇角尤显锐利。
好在,太师生辰宴已至。
借着祝寿之名,宋烨拎着这位御前行走,去了一趟太师府。
一道同去的还有刘嫣然,不过帝妃并非同辇而行,洛长安穿着合适的官服,老老实实的跟在御驾边上,吾谷亦换上了宫服,小心的跟着。
今日的京陵城热闹非凡,到处能听着鼓乐丝竹声,偶尔夹杂着鞭炮声阵阵,足见太师府此番的排面有多大。
“相爷!”简丰行礼,“到了!”
洛川河走出马车,瞧着张灯结彩的太师府,略带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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