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换身衣裳。”洛长安起身,缓步退回到宋墨身边,“一会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管家使了个眼色,底下人赶紧搀起了梅姨娘和李公子。
“洛大人,王爷,此乃家务事,怕是不方便与两位细说,两位若是没别的事儿……”
还不待管家说完,洛长安嫌恶的皱眉,“你当我们是苍蝇呢?一个劲的赶?瞎了你的狗眼,也撒泡尿照照,看看自个是什么身份!这是临王殿下,我乃皇上亲封的御前行走,怎么着……要我带你去皇上跟前辨个理吗?”
“老奴该死!”管家扑通跪地。
洛长安发起脾气来,连她家丞相老爹都得扶额,还能让这帮狗奴才欺负了去?
“送两位去换衣裳,待会去花厅。”洛长安拂袖转身,“谁敢不来,后果自负!”
柳姨娘和李公子各自被搀下去,底下人悄声问,“管家,这怎么办?洛小公子可不是好惹的,何况还有个临王殿下护着!”
“废话,我又不是瞎子!马上去找夫人,就说……家丑不可外扬!”管家黑着脸。
被洛长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了一顿,他这尚书府的管家,委实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若任由洛长安在尚书府内颐指气使,那还了得?
花厅内。
洛长安呷一口清茶,“上好的雨前龙井,不错不错!”
“人家的家务事,你作甚掺合进来?”宋墨不解,“何况,管家说的没错,尚书府正在办丧事,你这一闹腾,等于把尚书府的家丑往外杨,到时候外头流言蜚语折腾起来,怕是不好收场。”
尚书刚死,儿子和爹的妾室打架落水,不得让外人笑掉大牙?
“那个女子,是自己跳下去的!”洛长安慢悠悠的放下手中杯盏。
宋墨愣怔,“你又是从哪儿瞧出来的?”
“磕着额头,说明跟水桥有所碰触,那么你落水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什么?”洛长安问。
宋墨细细的想了想,“抓住点什么!”
“指甲修剪得极好,极好的凤仙花汁染就,没磕着没碰着,连一丝花都没有,何况……在梅姨娘落水之前,你方才听到呼救声了吗?”洛长安问。
宋墨紧了紧手中杯盏,未有言语。
“反正我没听见!”洛长安徐徐凑近他,压低了声音开口,“我怀疑,这梅姨娘和户部尚书的死,有点关系,就算没有关系,她应该也知道点东西。”
宋墨愕然,“何以见得?”
“待会你就知道了。”洛长安瞧着率先进门的李家公子,当即身子一歪,斜靠在小方几上,“李公子,杀人是要掉脑袋的,你不打算为自己辩白两句?”
瞧得出来,李家公子还算有礼,进门之后,先是冲这宋墨和洛长安作揖,然后才站直了身子,“在下李道芳,乃是府中二公子,上面有一个兄长,底下还有个年幼的弟弟。”
顿了顿,大概是有些气愤,他抖了抖唇,厉声道,“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同我没关系!”
“你们究竟为何事争吵?”宋墨不解,“尚书大人尸骨未寒,你却跟他的妾室……”
李道芳急得面红耳赤,“她、她……”
宋墨竖起耳朵,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可这人却没了下文,“她她”了两下便打住了。
宋墨:“?”
“她外穿白,内里红,对你爹不敬,所以你看不过去。”洛长安接过话茬,淡淡然喝口茶,“我说的对吗?”
李道芳不敢置信的望着她,旋即又敛了神色,闭嘴不言。
“夫君尸骨未寒,她却带着华贵的珠钗,打扮得花枝招展,傻子都瞧出来了!”洛长安放下手中杯盏,“你不是正室所出,是庶子吧?”
李道芳愣怔,“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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