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身边的恐怖死亡率。
军情如此诡谲,这支郡兵像极了在野外被狼群盯上的行人。
王晨想象中的战争应该是,双方展开阵势,正正之旗、堂堂之阵的对垒。自己剑锋所指,士兵们浴血奋战,扫平乱贼。
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空有一腔战意,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找不到。自己熟读兵法,却完全派不上用场。
只好对族弟问道:“为之奈何?”
王凌虽然未加冠,但行事却颇为稳重,早已想好对策。回道:“如今之计,上策为坚守待援。斥候被吓破胆,已不可信,吾等无论进退都可能步入贼军陷阱。宜沟深垒固,广设岗哨,以待援军。”
王晨当即摇头,堂堂王氏嫡子,被几个泥腿子围住,即便最后取胜,日后如何面对郡中同僚?
王凌无奈,退而求其次,说道:“中策为激流勇退,全军立即返回郡中,增兵再战。”
这计倒是可以。自己凯旋而归,至于孟县苟延残喘的贼军,皆是漏网之鱼!相信郡中冠带都愿意相信自己这个说法。
至于孟县死活,自己管他洪水滔天!
不过,王晨还是问道:“下策如何?”
王凌握紧腰间利剑,坚决的说道:“大军疾行,直击孟县,置之死地而后生!”
王晨当即摇头,果然下策!大军一路狂奔,即便抵达孟县,恐怕也累成死狗,哪有力气提剑,结局定是被贼子屠戮。
然而,还不等王晨决断,队伍里忽然响起一阵惨叫。
“敌袭!”
“有冷箭!”
“不要慌!圆阵,防御!”
王凌脸色铁青,光天化日的被敌人偷袭。
安排在大军行进路上的斥候肯定偷奸耍滑了!这些被吓破胆的斥候绝对是在附近躲了一会儿就逃回中军了,完全没有探测周围军情。
好在除了一阵冷箭,贼军并没有再发起任何攻势。
很快,一名屯长便检查完战场走到王晨面前汇报道:“禀军候,有六人中箭。其中两人阵亡,三人重伤,一人轻伤。偷袭者应该是一什贼军,箭雨并不密集。”
王晨听说只有两人阵亡,稍稍安心。
王凌却脸色顿时刷白,盯紧屯长的眼睛,问道:“确定只有一什贼军?”
屯长面容苦涩,点了点头。
王晨不明所以,问道:“有何不妥吗?”
王凌握剑的手变的苍白,解释道:“只十名贼军就射杀射伤我部六人。说明贼军绝非乌合之众,甚至这精度,即便精锐边军射手也无外乎如是。”
听到如此说辞,王晨顿感前路一片灰暗血腥。
本以为孟县贼寇是一群草莽流寇、乌合之众,畏惧自己大军兵锋,只敢耍些偷袭的卑鄙伎俩,只要堂堂正正的两军对阵定能将其斩杀殆尽。
谁曾想对方却尽是边军精锐水准!
郡兵唯一的优势都不在了,这仗还怎么打?
当今之计,唯有撤军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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