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即太行山,山势险峻、拔地通天,山体与峡谷交错纵横,这样的地貌下无数的黑山军头目画地为王。
即便是黑山军名义上的统领张燕也说不清楚黑山境内到底有多少支起义军。
绵延磅礴的黑山纵向分割了冀州与并州。
一山之隔,东面的冀州富庶繁华,所以大部分黑山军都盘踞在黑山东侧,方便劫掠。
与富庶的冀州不同,黑山西侧的并州虽然气候相差无几,却是一片兵荒马乱的苦寒气象。
年前白波军起于西河,寇略太原、河东。整个并州汉军与白波军杀的血流成河。
双方还没定出胜负,南匈奴休屠各部落又掀起叛乱,从背后给了汉军致命一击。
南北夹击之下,汉军一败涂地,乃至于节制一州的并州刺史张懿都死于乱军之中。
新任的并州刺史丁原已经屯兵河内,誓言要扫平叛乱。
这位以勇武而著名于世的新任刺史运气与实力都堪称一时之选。
他刚誓师出征,南匈奴就发生叛乱分裂。休屠各部落拥立的单于须卜骨都侯与老单于之子于扶罗掀起内战。
偏偏汉军方面此时人才济济,丁原麾下大将吕布和张辽都堪称骁将。
大军北伐,连战连捷。
白波军撤离并州,转进河东。
内乱的匈奴更是一溃千里,被吕布打怕的匈奴又回忆起被汉军支配的恐惧,将飞将军的名号再次搬出来送给了这位杀神。
就是这种背景下,张瑞一行人迤逦前行在并州大地上。绵延的车队长达数里,携家带口的难民拥簇在车队两侧。整支队伍像极了逃荒的流民。
队伍中央,张瑾护卫在张瑞身旁,有些懊恼的说道:“主公,又一批难民混进队伍里了。长此以往,粮食恐不足以支撑到来年秋收。”
“某还是不解,吾等为何不去富庶的冀州反而跑到这荒凉的并州?四处都是难民,吾等连劫掠都没有去处。”
张瑞躺在粮车上,牛车晃晃悠悠,让他心情无比惬意。用草帽遮住太阳光线后,对张瑾说道:“你看到了什么?”
张瑾不解其意,说道:“您的嘴唇有光亮,应该是您私藏了油腥。以队伍现在的补给状况而言,唯一的解释是斥候打到了野味,偷偷孝敬您!这群夯货,又不务正业!某过会必定严惩他们!”
张瑞吸了口冷气,你这敏锐的洞察力和严谨的治军风格,出身黑山可真是委屈您了!
不过,张瑞也没理那个倒霉斥候的后事,举着草帽对张瑾说道:“你看这草帽。有它在,阳光就无法照射我们。它就像现在的并州,人们都去关注表面的兵荒马乱去了。我们正可以隐藏在黑暗中,慢慢发育。我们这种小势力,要想存活壮大,必须要去一个足够乱的地方。”
最最重要的是,黑山军那群憨货没事去偷袭袁绍的老巢邺城干嘛?
导致那个杀神将来会沿黑山自南向北扫荡上千里,冀州沿线的黑山军为之一空。
有名有姓的黑山头目死了几十个,像我们这种小势力怕是死光了都不会出现在张燕和袁绍的书案上。
想自杀才会去冀州发展。
张瑾还是不理解,问道:“那吾等为何不留在上党郡?那里兵灾不重,正适合劫掠。反倒是跑到这太原郡来?匈奴、羌胡、白波和汉军把这里打的一片残破,吾等若是吃完粮食,连劫掠都没去处。”
张瑞笑了笑,说道:“瑾叔,该转变一下思想了。不能做一辈子的强盗吧?上党离河内太近,汉军势力太强,吾等将要直面汉军的刀锋,太过危险。而太原离匈奴和汉军都不远不近吾等方有机会割据一方,图谋霸业。”
张瑾觉得主公在异想天开,一群匪寇亦敢妄想王图霸业?说道:“主公,所谓一朝落草,终生为寇。吾等即便想从良,身上的烙印恐怕也洗不去了。若不是生活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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