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当真如同表现的犹犹豫豫模样,他在上蔡就不会一见到黄巾就逃走,他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果断到了极致,要么是他贪生怕死到了极致。”
“那为何他不能是贪生怕死...”
“他若是贪生怕死,现在就该举家迁往他处,实在不行他甄家的坞堡就在城外不远处,据守坞堡不比在无极县中更好么?
他宁可留在这陷落的无极县,就是因为他知道黄巾贼寇的那些统领们不敢对他们甄家轻易出手。
同时他也知道,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局势的发展,也才能够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反应,保全甄家。”
“他既然这般的果决,为何还让甄家落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谁告诉你果决就能解决问题,论果决,你爹和你那两个叔叔哪个不够果决。
云长当年杀人的时候,说动手就动手,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就没了,然后呢?
将那孤儿寡母扔到家乡之后一跑就是这么多年,现在都不敢回家去,生怕连累了家人。
再说你爹,你爹有一句至理名言,我这都动手了,你还给我说什么道理对错。
他每次闯祸的时候比谁都果决,但是你且记住了。
有时候的果决叫做果断,有时候的果决叫做犯蠢!
他甄逸但凡在上蔡冷静冷静,走走心,他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这种地步。”
“那叔父为何要不断的嘲讽激怒于他....”刘封看着已经再次准备上床补觉的简雍终于问出来了自己最大的疑惑。
“让他看看你我的底气罢了,虽然这么说有些难听,但是甄逸那厮的确是有些欺软怕硬,你越是猖狂,他越是对你忌惮重重。
你越是无所畏惧,他对你越是客气。”
刘封问出一个个的问题,简雍给出一个个的解释,合情合理,让刘封对这个叔父的认识越来越深,也越来越佩服。
“叔父能够从听闻之中看出这些东西,看来小子还是差的不少...”
“你差的的确不少!”简雍直接翻了一身背对刘封,“不过这么说不是因为你这家伙没有看出来甄逸的面目,这是经验的问题,和能力没有关系。
说你差的不少是昨日明明有人提醒你了,可是你竟然还一无所知,这就是你蠢了。”
简雍说完之后直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再刘封再次开口之前将他打断。
“别问了,你叔父要睡觉,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自己想,总让别人教你就废了。”
说完之后简雍的鼾声就已经起来了,而刘封听着那一阵高过一阵的鼾声也知道这位叔父是真不打算在继续和自己说下去了。
无奈的刘封再次走了出去,这一次他没想要去嘚瑟或者去干点什么。
不过他还是不自觉的走到了昨日的凉亭之中,茶汤点心已经都被撤走了,那聪慧的小丫头自然也不在这里。
刘封此时在这凉亭之中看着桌案上的空旷,再次将自己的思绪跑飞了。
昨日他就和两个人有过关系,一个简雍,一个甄姜,是谁提醒了他这不难猜。
刘封只是自以为是,他又不是傻,甚至那句话提醒了他,刘封也能够想明白。
“莫要小觑了我甄家之人。”
经过了简雍的解释和提醒,这句话的含义就已经与众不同了,只不过后知后觉的刘封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她为何要这么做。
就在刘封在后院的凉亭之中走神之时,那前厅的甄逸却是将大女儿甄姜叫到了自己的身前。
“听闻,昨日你与府中的贵客相谈甚欢,想来是说了不少趣事吧。”
甄逸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年仅九岁的大女儿,脸上的和善真的很像一个和蔼的父亲。
而甄姜则是没有了昨日在刘封面前的那种机灵,规规矩矩的站在了自己父亲的面前。
“女儿有错,请父亲责罚。”
甄姜没有装傻,直接跪在了甄逸的面前,她知道自己的那点算计瞒不过甄逸,能够在二十多岁的年纪被举荐孝廉并且担任上蔡令,靠的可绝不仅仅是家世。
“你为何要帮助他们,你是甄家的女儿,却为何要帮助一个外人?”
“我不仅仅是甄家的女儿,我还是甄豫,甄俨,甄尧的姐姐,还是脱儿,道儿,荣儿和小妹的大姐,不能看着他们日后直接沦为家族之中联姻的工具。
父亲的心思并不难猜,一切罪责都是女儿的错,若有责罚....”
“啪!”一声脆响,一道鞭痕就已经出现在了甄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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