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入耳。
方阳脸色一下煞白。
而方宏博却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死的……是我?
似乎是方阳那一句话打破了某个薄膜,一幕幕记忆突然浮现出来。
疾驰而来的车。
病房消毒水的味道。
最后也没能见到儿子一面。
“死的是我?”
方宏博原本的阳气肉眼可见地衰败,脸色逐渐变得青紫,死气上涌。
有化作游魂怨鬼之相。
方阳回过神来,知道了父亲刚刚那两句话的意思,父亲以为他已经死了,所以绝对不肯开口叫破这一个‘事实’,而他却在同时叫破了父亲已死这一件事。
一瞬剧烈懊悔浮现心头,身躯颤抖,面色苍白。
方宏博声音渗惨。
“我记起来了……”
“原来死的是我啊,我被车撞了,死的是我,我已经死了!”
卫渊手掌按在剑上,防止方宏博尸变厉鬼化,看了看,却又将剑回鞘。
方阳不知是恐惧还是懊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方宏博身上显出狰狞可怖的死相,看着叫破了这一件事情的儿子,却咧嘴笑起来,变得青紫的手按在方阳头顶:“太好了……”
老人泪流满面,吐出最后一口气。
“你还活着。”
旋即扑倒在地。
方阳心如刀绞,大叫一声,想要往前抱着父亲,可方宏博却早已没了声息,方阳似此刻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身躯颤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好半晌才从口里发出一阵嚎哭。
卫渊收剑闭目,起身出了门,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身边两个鬼物拎着汪弘和也站出来,脸上神色各有唏嘘,那位古代的刀兵战魂忍不住慨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子欲养而亲不在,可惜啊。”
水鬼倒是一脸不屑道:
“他爸死前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刚刚叫破他爹死了时候也不见犹豫。现在反倒在这里哭戚戚地表孝心,我倒觉得至少一半是因为我们这些外人还在,面子上抹不开,怎么也得要掉几滴眼泪,多少孝子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两个鬼物争执不休,卫渊没有参与进去。
等到方阳哭声沙哑,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这才回去。
看着已经死去的方宏博,叹息一声,伸出手,掐三山指,口中低语道门往生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与此同时,掌心驱鬼符箓一闪而过,没有强行汇聚趋势方宏博本就不稳的魂魄,而是从其逐渐溢散的过程当中,去尝试寻找改变他认知和记忆,让方宏博忘记自己已死,反倒认为是儿子去世的源头。
眼前似虚似实的画面一一闪过。
最后卫渊看到一个笼罩在黑袍之下的男人,感知到一股阴冷凄寒的气息,然后记忆画面当中本应该死去的方宏博重新睁开了眼睛,但是在方宏博眼中,始终不曾看清楚那男人的真容。
记忆画面缓缓散去。
而往生咒也念下了最后一句话。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方宏博尸身之上执念散去,已经开始尸变的迹象也逐渐收敛,消失。
………………
那一天卫渊在方宏博独居之处待到日出才离开。
一直也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异常事件,整夜平静。
第二天将汪弘和直接押送到了泉市的特别行动组办公室,将这事情仔细一说,因为涉及到了在泉市范围内散播邪术的人,特别行动组对于这件事情极为看重,询问了汪弘和具体情况之后,就派出专门的人手去处理此事。
卫渊迟疑了下,还是和特别行动组成员提了一句,道:
“这件事情如果有其他变故,或者需要人手,可以去博物馆找我。”
之前梦中的山君让他心中有了警惕,担心是卧虎腰牌的示警,意即是等到山君脱困,肯定不会忘记当初的仇恨,必是一桩大祸,可是他之前也询问过行动组山君之事可有进展,得到的情报并不乐观。
山君就好像是在世间直接消失了一样。
这让卫渊心中警惕更甚。
显然这当初能作为张道陵对手的大妖不是能轻松解决的。
而这两件事让他对于自身实力也有一种迫切提升的需求,可他现在无论是功法还是剑术,都是水磨工夫慢慢提高的阶段,虽然这两月每日修行,也无法一步登天。
而锦羽鸟妖力虽然强大,但是其本身就是山君的属官,卫渊不觉得锦羽鸟死后所化的宝物能抗衡山君之力,这样的局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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