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躲开半寸,在左肋留下一道刀伤。
沧歌的动作快的让人发指。没有喘息的时间,第三次刺杀眨眼便至。墨岚不得不继续凭借自己感知危险的本能,一次又一次惊险万状的躲避着。
不多时,墨岚已经浑身是伤,精神万分疲惫,头脑混沌,视野模糊,眼看不能再一次躲避下一次的袭杀。
心灰意冷之际,墨岚终于不想再挣扎下去,任凭沧歌再一次突袭而至,却只是认命的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刺痛却没有传来,感受到他的无力反抗,沧歌只是一脚将墨岚踹翻到一边,踩在地上。
星星点点的墨红血液散落满地,沧歌的声音却仍然冰冷而嘲讽:“怎么不躲?不是很会逃跑的么?还是,你就喜欢这样被人踩在脚下?刚刚你也是这样被人踩住的吧?”
几乎是拼尽全身的力气握紧拳,墨岚几乎将牙齿咬碎。屈辱吗?屈辱!不甘么?不甘!
但是,那又能如何?
他只不过是一个弱者,弱者,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
这就是,他的命运么?
原本就已经暗沉的周边景物潮水般退去,繁华的会所大厅化作空旷的荒野。天色阴沉,黄沙弥漫,遥远的戈壁泛起阵阵吼声。
墨岚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广袤的战场上,无数的血族正在浴血拼杀,每一秒都有血族倒下,战况僵持不下。
高高的城楼之上,一道修长的墨色身影迎风伫立着,眸色如血,衣袂猎猎飞扬,只孤身一人,却威压千军万马。
墨岚的目光无法离开那一抹孤独的身影,心口仿佛丢失了什么,空落落难以补全。无数血族前赴后继的倒下,鲜血浸染了荒芜的土地,痛苦的嘶吼声绵延不绝。
墨岚只觉得无比苦闷,对战场上血腥的绝望感同身受。
忽然间,墨岚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此时的心境,和城楼上的那抹身影,是相同的。
城楼的那人抬起右手,腕脉破开,墨色的血液纷纷扬扬凌空铺展,在墨岚瞪大的双眼中,分解成一片血雾。
黑金贵族!
血界至尊黑金贵胄,以墨血操控闻名于世。墨血乃是黑金一族的无上兵器,不成型则如绸带雾霭缭绕周身,成型则锋锐无双,大杀四方。
血界界主墨渊,明明并非纯血,却仍旧凭着一身墨血力压九界,稳坐九界战力排行榜前十之中。
然而,墨渊对墨血的驭使出神入化,却从来都只是将血液凝结化形,从未有过拆分之举。
但城楼的那人,墨血流出,浓黑如墨,血脉威压铺天盖地,却在下一刻分解成无数血雾,每一个细胞分散而去。
这是,传说中的始祖该隐,当今血界早已不复存在的,最纯血统。
墨血化作血雾消散在天地间,远处的墨岚却是心灵福至,视野清晰百倍,看见无数尘埃一般的墨色血滴纷乱的踪迹。
城楼那人高举的右手已经放下,滔天的威压却是弥漫不散。高空中,无数微小的血滴震荡不止,气流扰动,翻滚的云层集结,天地变色,电闪雷鸣。
以一己之力,变一域之天气!
战场上,有敌人御空而起,飞袭而来。始祖该隐身形不动,血雾却笼罩整片空域。墨色的细胞缠住流动的空气分子,浮空之力卸去,大批敌人坠落地面。
以一己之力,禁一域之空!
厮杀仍然在继续,墨色的细胞渗入无数血族的体内,刹那间点燃原始的血脉之力,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出,无数血族气势如虹,反杀而去!
以一己之力,壮一族之威势!
这就是真正的纯血!
几乎是顷刻间,战场上的形式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墨岚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深处封存的古老记忆仿佛开启了一条缝隙,吞了吞口水,墨岚忍不住暗叹了一句:
“一直以为墨血是用来强攻的,想不到是个辅助啊……”
远古的战场化作无数碎片消散而去,漫长的景象仿佛只存在了一瞬间。墨岚的心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脑海中回荡着城楼那人最后的声音。
虽然仍是趴在地上,紧握的双拳却是放松开来,看着眼前散落的自己的血液,墨岚目光平静,心念轻轻颤动:
“墨血后人,壮我血族。”
墨岚面前的一滴血液砰然散裂,化作一左一右的两半。也就在这一瞬间,明明是室内,却狂风骤起,滚云集结,雷声轰鸣孕生,墨岚的左瞳化作一片血色。
天劫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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