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放了一个银镯子。
上面雕有牡丹锦簇,栩栩如生。
若非上好的匠人,根本做不出这般精细的图案。
将军府怎会差那几两碎银子,但沈宁烟送的东西可是花了心思的。
“那镯子是你姨母当年赠予我的手礼,她知晓我爱牡丹,便叫人打了这副镯子,上面刻的花纹同你送的一模一样。”
韩夫人格外开心,接过手镯细细端详,爱不释手。
“原来那镯子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沈宁烟轻笑,声音温柔至极。“是我歪打正着,看样子这个礼物送对了。”
“你姨母去世得早,那镯子我后面再未有拿出来过,唯恐睹物思人,心中难受。那日也不知为何,竟将镯子翻了出来。”
说着,韩夫人起身走向梳妆台,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匣子。
匣子看上去有些年岁,但仍是精致的紧。
沈宁烟依稀记得,母亲是个极讲究的女子。
韩夫人走到沈宁烟面前,把匣子打开,取出里面手镯,送到了沈宁烟的手上。
沈宁烟受宠若惊。
“夫人,这……”既是故友遗物,这镯子于韩夫人而言应当意义深重。
沈宁烟是为了同韩夫人套近乎,但也料不到韩夫人会将阮沉水送她的镯子再转赠于自己。
“你与烟儿生得像极了,我第一眼看见你,便心生欢喜,仿若那丫头回来了一样。烟儿在侯府过得不好,未能帮得了她,我心中有愧。你与这镯子有缘,我便想着送给你,当是圆我心里遗憾。”
提起沈宁烟,韩夫人连连叹气。
国安侯府与将军府在朝中地位相当,她一介妇人,一是做不了主,二是沈定梁绝不会让韩夫人管沈宁烟的事情。反倒害得两家心生芥隙。
沈宁烟不怪韩夫人,她如今还惦念自己,沈宁烟已经十分感激。
“等我百年之后,希望沉水别要太怪罪于我才好。”韩夫人神情低落,说着鼻子发酸,差点落下泪来。
沈宁烟轻拍了下韩夫人肩膀。
“姨母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她知晓你的难处,不会怪你的。”沈宁烟低声安抚韩夫人。“手镯我收下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您若是喜欢,日后将我当做烟儿姐姐就好。”
拉拢来将军府,还因此结识了母亲旧友,一举两得的事情,沈宁烟何乐而不为。
一场寒暄后,沈宁烟离开。
恰好自己前些天为了戏弄荣王碎了一个手链,出了韩夫人的房间,沈宁烟便将手镯戴在了手腕上。
大是大了些,但沈宁烟很是喜欢。
毕竟算来也是母亲的东西。
沈宁烟难得开心,连带着走路都是蹦蹦跳跳。
想到苏荷还在前院等她,沈宁烟脚步加快。
兀的,耳边传来一阵“沙沙”声响。
随即一道剑光划过,沈宁烟目光收紧,退后半步,那剑从她面前擦过,转了个弯掉在了地上。
石子滚了几圈,停在了沈宁烟的脚边。
还好是虚惊一场,要是方才沈宁烟有半点耽误,那剑就要穿过她的脖颈。
“对不起!”
一袭戎装尚未褪去,韩文双穿的还是回京时那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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