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一回到家,就见家里只有向楠一个人就在,小丫头正摘了一大把的夜兰香花还有一些绿藤在那里编织花环。
什么黄色的,白色的,玫红色的,都有!
向瑾就走过去问她,“廖婶子不在家呀?”
小丫头手上不得空,头也没抬,“看热闹去了?”
“热闹?什么热闹?”因为有了之前冯福英那档子事儿,所以向瑾她们娘俩回来的时候都是绕道走的。
其实向瑾倒是无所谓,她们这又不是偷的,又不是抢的,有什么好怕外人看到的?
但是杨菊云却不一样,她会顾虑很多,怕别人说三道四的,会说她这才刚一离婚,拿了钱就又是割猪肉又是称白糖的,也太会享受和太不会当家了。
毕竟她们现在连家都还没有,都还是暂住在别个的家里头的。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那猪肉和白糖都是稀罕物,很是宝贵的东西,就拿那个猪肉来说吧,农村人十天半个月不吃肉都是很正常的。
有的家里甚至是一个月两个月都不会沾点荤腥的。
那白糖就更是,平常哪个家里头会舍得去买哪个东西啊,那又不是必须的能填饱肚子的粮食跟蔬菜,对农村人而言,那就是个奢侈品。
平常人们买这个那都是拿去走亲戚送人的,没得哪家是舍得拿钱去买来自己吃的。
她们今天赶场的时候没有背背篓,也没得个遮挡的,她妈怕进到湾里让人看到影响不好,所以硬是在她们快进湾的那个路口改了道。
她的说法是想走梁梁上那边去看下子她们家的秋包谷长的啥样了。
向瑾也没有拆穿她,毕竟她在农村生活了几十年,而且又是处在那样的一个年代,很多思想和观念都已经定型了,要想让她改变,岂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
所以,向瑾就依了她,陪她走了梁梁上那边,因为那边都是远离湾里头住户的地方,都是些田间小路,而且玉米杆子也长的老高,从那些小路上穿过,倒也不会啥引起湾里人的注意就能回到廖婶子她们家里。
没经过原路返回,倒也不知道湾里头又发生了些啥子事情。
向楠就道,“听说老向家的人又吵起来了,所以大家都就跑去看了。”
向瑾和她妈就是一怔,然后向瑾就问,“又吵起来了?是她们自己家里人吵,还是跟湾里人?”
向楠就撇了撇嘴,“自家人!”
“自家人?为啥?”向瑾就突然地来了兴趣。
向楠就抬起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咋知道为啥?反正他们那边现在跟咱们家没干系了,打探那些干啥?”
好吧,她被自家的妹子给嫌弃和教训了。
向瑾讪讪地收起神情,不过她这妹子性子不好啊,大有一种我跟你搞毛了,我就一辈子都跟你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于是她便对向楠开始说起了教来,“向楠,你这样不好哇,俗话说,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咱们要对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你这样,人家一得罪了你,或者你跟人家搞毛搞臭了,然后你就对人家或者人家家里所发生的事情就屏蔽掉的行为是要不得的。
那样你就了解不了你的敌人啊?要是敌人下次和你发生矛盾,攻坚你的时候,那别人是对你一个百分百的了解,但是你却对人家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你该怎么反击为胜啊?
你看我们之前之所以能那么顺利的卖了那么多的粮食,还有猪鸡鸭鹅,老向家的人连个屁都不敢大放一下。
然后咱们又能彻底地跟他们断绝关系,还能从他们那里抠出三千块钱来,那就是因为我对老向家的事了解,对向海的事了解,死捏着他们的把柄,所以他们才不敢跟我们叫板的。
不然的话,早跟我们鱼死网破了,哪还会让我们占那么多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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