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人却又是一直以来她心怀感恩的人,这是一种怎样灭顶的打击,她无法描述,她只是清楚的知道,她全部的信仰破灭。
她闯修罗七关,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无非是不想牵连让自己感恩的人,可她的一场错付却被褚淮生一语成谶,终究只是感动了她自己而已。
钟禾被这种荒谬打击的泣不成声,她坐在空旷的树林里,发出了一声又一声悲恸的哭泣。
还有什么比信仰粉碎更可悲呢?
行尸走肉一样离开了红树林,她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她的意识她的灵魂她的知觉仿佛都短暂的消失了,她想不通一个问题却又一直执拗的去想,她想不通七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别人?她回想数十年来在德义堂里七爷对她的关照,很多时候都像父亲一样,别人执行任务失败会被处罚,可只有她不会。
泪像雨水一样在她的脸上蔓延,越想不通越想,越想越心痛,在一条十字路口,当所有的人都停下步伐时,却只有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前走,一辆车灯刺入她瞳孔,在她反应过来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她被人用蛮力往前一推,整个人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腿擦破了,膝盖擦破了,掌心擦破了,胳膊肘也擦破了。
她浑浑噩噩的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宇宙仿佛停止运行一样,世间万物都被定格住了,而她的目光却锁定在了一处车灯环绕的圆形灯影下,只见那里静静的躺着一个人,鲜红的血正从他身上汩汩的流出……
金莎皇家医院,钟禾跟在担架车后面,跌跌撞撞的奔跑,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血色了,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袁晋城,你给我起来,别以为我又会感动,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又是你的新套路……”
抢救室的灯亮起,她虚软无力的瘫在角落里,整个脑子都要炸了,这不过是无数日子里最平凡的一天,可为什么这一天,却要发生这么多事呢?
她已经快要承受到极限了。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来,为首的是袁大千夫妇,袁大千一到抢救室门口就急切的问:“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样了?”
“伤者正在抢救室抢救,你们先稍等一下!”
抢救室的门打开,一名医生焦虑的问:“伤者是Rh阴性血,你们父母哪位是,赶紧替他输血,我们医院的库存不够了!”
RH阴性血?
夫妻两人都有些茫然,似乎对这个血型不太了解,不过也只是彷徨了一秒,袁大千就快步上前说:“抽我的!”
薛英惠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阻止:“不行,不能抽你的!”
“为什么?”
薛英惠目光闪躲,脸色逐渐泛白,她支支吾吾道:“你、你血压不好。”
“现在什么时候了?血压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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