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侯亮家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住人了,门锁都已经生锈,别说进不去,就是能进去,钟禾也不想进去重温噩梦。
刘婶一边招呼她进屋,一边碎碎叨叨地说:“家里就我一个老婆子住,你别拘束,当自己家就好。”
“刘婶,三胖哥现在在哪里?”
“他呀在W市呢,一年也难得回来几回。”
“他结婚了吗?”
“他比你大四五岁,早成家了,孩子都二岁了。”
“那你怎么不过去跟他们一起住?”
刘婶儿闻言叹了口气:“不是我不肯去,是跟我那儿媳妇处不到一块儿,儿子夹在中间也为难,早两年儿媳怀孕我也去住过一段时间,两人合不来,索性我就回来了,反正一个人住着也清静。”
钟禾能够理解这个问题,看来婆媳关系真的是千古难题。
晚上刘婶和面包了些饺子,两人不禁回忆起当年的饺子风波,大雪纷飞的冬夜,谢广琴将刚满十岁的钟禾关到门外,又冷又饿的小钟禾不停哭着求妈妈开门,谢广琴却狠心的怎么也不开,隔壁刘婶看不下去了,把孩子领到自己家,给她盛了碗热腾腾的饺子,想让她在自己家过夜,却不想饺子还没进嘴,被追过来的谢广琴打翻在地,谢广琴不但对钟禾又打又骂,甚至迁怒到好心的刘婶身上,骂她多管闲事,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从那以后就很少说话了。
“谢广琴那人不是我背后议论她,是真的心肠太坏,那时候大家都同情你,却怕惹怒那母老虎都不敢帮你,不过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也是养了十来年的孩子,怎么就一点感情也没有。”
钟禾早就麻木了,她苦涩的笑笑:“可能就是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才没感情。”
“做人都有因果报应的,她就是太坏了,才会连唯一的孩子也丢了……”
钟禾觉得这话似乎有含义,她试探问:“刘婶,你说的这个唯一的孩子是指我吗?”
刘婶刚洗好碗,把两只手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声音压低了几分:“其实这个事在我们村里也不是啥秘密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讨论,就怕惹怒了谢广琴那疯婆娘,回头坐到家门口来骂个三天三夜。”
钟禾立刻正襟危坐,她觉得刘婶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
“二十多年前,赵侯亮跟谢广琴其实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好像是个女儿,怀孕的时候我们村里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接生的还是隔壁村的张稳婆,当时孩子嘹亮的哭声我也听到了,可哪知早上就听到谢广琴撕心肺裂的哭声,村长问老赵怎么回事,老赵蹲在门沿旁抽着旱烟说孩子没留住……从那以后,谢广琴就特别敏感,没人敢在背后谈论她夭折的孩子,只要听到谁在背后嚼舌根,她就跑人家家门口去坐着骂,那骂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有次骂了村东刘老五一家,那刘老五也是暴脾气,出来就扇了她几耳光,没想到那谢广琴回家摸了把杀猪刀差点没砍死刘老五,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在背后谈论她的孩子了,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豁出去也就两条命,可谁家没三两个孩子的。”
钟禾震惊的不知说什么好,因为从她记事起,真的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谢广琴居然有过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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