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看了,只会在夜里做噩梦!”
这是外婆的声音!
我心里微微一怔,循声侧目间,只见外婆背着竹楼,里面装着山上刚摘的柴胡。
脚下的布鞋沾满了黄泥,衣服上还有沾染露水的湿痕。
不难从衣服上看出,她一早就上山采药。
怕是此刻,才下山回来。
“外婆,”我战兢发怵的告诉她:“吴家,吴家一门七口,都死了!”
“我知道,”
外婆一脸平静,对吴家的事情,没有半点惊诧。
她将我拽出了人群,在远离村民后,低声说起:“昨晚,我就已经算到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有些自责的问道:“昨晚我要是说,人无脸皮能活,那吴家的人,会不会因此逃过这一劫?”
“哪有那么多如果?”
外婆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宽慰的说:“昨晚,他要是吃不透你,也不会贸然出现在你面前。就算没有你,他昨晚也会找其他人讨口。这是吴家的命,也是他吴老大,自己欠下的债,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我心里总有一种自责的愧疚感。
尤其是十五岁这个懵懂的年纪。
“冤有头债有主,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外婆释然说起:“十五年前,你妈骗了赊刀人一语断生,昨晚,赊刀人有心套话,骗你折福断口,这事就当还了当年的因果。”
“他!?”我心里微微开始打鼓,从外婆的话里,我听出了赊刀人的来历。
虽然十五年前并未蒙面,但我早就意识到了,镇魂碑前撞死的神秘赊刀人,就是当年外婆有心算计的那位。
他们语中下套,近乎如出一辙的算计。
这是还了我妈,当年欠下的讨口债。
“好了,”外婆话锋一沉:“事情已经过去了,这段时间,你要尤其注意自己的这张嘴,千万别在乱说话,夜里,也千忌不要出门!”
“为什么?”
我惊愕的一怔,猛然意识到,外婆似乎觉得,那东西还会来找我。
村里的事情,也并没有结束。
或许,我会意的想到,村里那么多赊刀箴言,吴老大的死,也许仅仅只是开始。
下一个会是谁!?
错愕的思绪间,村长那边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外婆。
“哎哟龙婆,你可算是来了!”
村长忙不更迭的凑了过来,周围的村民,也随声注意到了外婆的身影。
他们急忙靠拢,听村长懊悔的说起:“龙婆,还真让你给说着了。这才几天,就真给闹出了人命!”
吴家的人死的太邪性了,村民心里早就联想到了赊刀人。
狗上房顶,鸡上树。
全部应验当晚,吴家一门老小,七口绝户,全都死在了家里。
死状离奇,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当初的赊刀箴言。
村长已经方寸大乱,拉着外婆便不依不饶:“不管怎么说,龙婆,这事你可得帮忙拿个主意!”
“是啊龙婆,”
一些胆耸的村民,急忙附和,说着:“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就是,”村民眼下的态度,和当初坟山上的冷言冷语,成了截然相反的局面。
“都别在说了,”
外婆摆手暗示:“对于村里的事,该说的,我在坟山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这老婆子金盆洗手十五年,早就不济事了!”
“别介,”
村长急忙劝道:“龙婆子,当年你可是十里八村,最有名的神婆,你怎么能不济事!”
“对啊,”村民一味奉承。
可他们显然曲解了外婆所谓的“济事”一词。
十五年前,发生坠龙事件后,外婆收了堂口。
从此不在开堂济事,这济事是句行话。
和古人口中,悬壶济世的诠释想通。
可村里的方言土话,也把济事一词,诠释为管不管用。
有人开始暗自揣测:“龙婆,您不会是记恨着坟山上,大伙没听您的吧?”
村里的几个长舌妇,立马想到了当时坟山上的数落,连忙向外婆道歉。
村民说不尽的好话,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着外婆。
大家舔着脸说好话,唯恐落后于人。
村民是真害怕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受到诅咒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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