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谷警视?他怎么会知道......
入野良马有些愕然。
这就好像你在战场前线打得正火热,突然接到来自元首的电话,让你把机枪往右边挪五米一样。
这种大人物怎么会来管鸡毛蒜皮的治安事件?
是伊织宫司找的人?
没听说过他和三谷警视有关系啊......倒不如说,伊织宫司这些年来从没有表现出来和权贵人物有联系的样子。
他突然想起刚才东野瑜进屋打的那个电话,刚打了电话伊织忠道就来了。
这显然不合理,而且刚才他在里屋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跟一个老头子说话的样子。
什么魔女殿下之类的,更像是年轻人之间的奇怪对话。
如果不是给伊织宫司打的,那会是谁?
他想了想,没什么头绪,但很清楚一点。
不管是谁,大概率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入野良马突然觉得最近家庭和事业上有些不顺,先前辖区内失踪小孩人数变多。
儿子脑子被门夹了去霸凌伊织家的御子也就算了,毕竟没造成严重后果。
自己买点贵重礼品上门诚恳道歉很容易解决,伊织宫司向来宽容待人。
怎么整治一个外来户也能出问题的?
本来只是看对方是个关西来的破落户穷小子,想着给儿子出口气,顺便帮几个家长调解,提高一下自己在当地的名望。
结果弄成这样。
他沉默一会儿,走回来,与众人对视一眼:“我现在觉得这件事只有一方有错。”
入野良马看向走廊里站着的几个家长,声音严肃:“内山桑、鹤冈太太,让你们家孩子向御子道歉吧,霸凌是非常恶劣的行为!”
“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们自己解决,或者找其他警察调解,但我想结果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同。”
随后不理会神色愣住的众人,看向那指着同学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儿子,稍微用力地踹了一脚。
“笑个屁,去给御子下跪道歉!”
入野圭太看着自己父亲,笑容凝固在脸上,我不是道过歉了?
入野良马自己也朝伊织忠道九十度鞠躬:“伊织宫司,在下教导无方,致使犬子做出这种恶行,真是非常对不起!”
紧接着又朝东野瑜道歉:“东野君,在下执法过程中多有不合规之处,请原谅!”
伊织忠道见他刚才过去叽里咕噜说了一段,回来态度就跟变脸一样,心中大概知道原因,也清楚这人不是真心道歉,只是嗯了一声。
东野瑜则笑着说道,“原谅你了。”
效率这么高,看来月之魔女小姐找的关系不算小,到时候自己再给他说些好话。
这警察回去估计重则卷铺盖,轻则仕途无望,搞不好还会被降职。
熬了快二十年才到巡查长,估计是马上升巡查部长职位的,眼看着退休前有熬到警部补光荣退休的希望,突然被贬为路边交番小巡警。
我不生你的气了。
“嗯?”
入野良马道歉完见儿子没动弹,一瞪眼,手挎在皮带扣上。
入野圭太当时就是一个激灵,路过东野瑜的时候低着脑袋,不敢看他,乖乖到玄关给御子道了歉。
正乖乖坐在小方桌旁的伊织御子感觉有些奇怪,“入野同学,你为什么要道两次歉?”
入野圭太低着头:“我爸爸让我做的。对不起,伊织同学。”
伊织御子有些苦恼,看了眼东野瑜,见他只是微笑地看着自己,无奈地抿起小嘴。
“好吧,那我就再原谅你一次。”
对于这些自己不在乎的人,她并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话,自然也不在意他们是否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走廊里,内山大介见入野良马直接滑跪了,有些气急。
“我儿子已经道过歉了!”
他刚才挨了一巴掌,在老婆孩子面前丢了脸,一时间有些上头。
恨恨地撂下这句不算狠话的狠话,带着儿子老婆走了,她老婆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东野瑜,手里的名片没来得及递出去。
鹤冈结美看了看离去的内山大介一家,又看了看入野良马。
犹豫一会儿,朝伊织忠道和东野瑜躬身致歉,随后又推了推自家儿子,轻声道:“去道歉吧。”
......
于是这件事有些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一群人莫名其妙地上门兴师问罪,不仅没达成自己想要的目标,还又道歉一次,算得上狼狈离去。
东野瑜看着离去的那些人,再一次体会到了人类社会中关系的重要性。
要想融入人类社会,再没有掀桌子的实力之前,就得按人类社会的规则来行事。
否则最后只能狼狈逃回森林里当十里坡剑神。
今天这件事就是例子。
要是没有伊织忠道和明日见早苗帮忙,自己和这些人肯定要拉扯很久,再加上那个警察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搞不好最后要被弄得灰头土脸。
堂堂人仙,被凡尘俗事困扰,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搞不好要被各大修道人士当成典型反面教材讲给后辈听。
知道那狐狸一身修为为什么还是被凡尘俗事困扰吗——不学法术导致的。
这大概就是野路子的局限性吧,即便获得了成仙法门,也没有匹配的护道法术可以学。
只能说希望下次报恩能给点泛用性广一些的法术。
比如幻术这种就很好用,杀伤力不强,但能在尘世如鱼得水。
东野瑜在心中向系统仙人祈祷,随后朝伊织忠道微微躬身:“这次真是麻烦您了,伊织先生。”
“不,是我要向你道谢才对。”
伊织忠道伸出骨节宽大、满是皱纹的手,拍了拍东野瑜的肩膀。
“谢谢你保护她。”
他说着,看向房间内依靠在窗边向外面眺望的伊织御子。
少女依靠在窗框上,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有些婴儿肥的小脸靠在白皙纤细的手臂上,黑偏棕红稍卷的发丝在午后微醺的暖风里起舞。
伊织忠道的目光蕴着深沉的怜惜:“她好像总是这样无忧无虑的样子。但御子其实是个命途多舛的孩子。”
东野瑜见老人开了话匣子,于是开始扮演起一位忠实听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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