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向来是破冰的场合。
说的更通俗一些,时常有人能在里面找到crush,过一段荒唐又风流的日子。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半只脚跨进三十大关,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生活都处于一个被‘压制’的高压力状态中的青年人。
蒋莞趁着下午休息的时间去商场shopping了一阵,把大包小包放在了酒店楼上的房间里,然后才打扮了一番,坐电梯下楼。
这是苏兮办婚礼的酒店,她订了一周的房间,如今同学聚会也在楼下的餐厅,去哪儿都方便得很。
走到热闹纷繁的包厢外面,蒋莞正微微侧头戴耳环。
出来玩她习惯把光鲜靓丽的一面展现给别人而非狼狈,向来是从头精致到脚。
紧致贴身的一字肩连衣裙,缎面布料,让她纤瘦的身材像是条光泽十足的美人鱼,链条凉鞋缠在细细的脚踝上,骨感诱人。
推门进去,就有大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蒋莞早就是被看惯了的,波澜不惊,踩着高跟鞋走到了苏兮身边,坐下。
“咱班的小野猫来了啊。”有人立刻忍不住的侃着:“苏兮,不是我说话难听,今天虽然你是主角,但蒋莞还是更漂亮。”
成年人,说话圆滑的同时也带着阿谀奉承,此刻想对谁示好,一目了然。
“切,那当然。”但苏兮并不介意,反而很开心的搂着蒋莞的肩膀,戏谑着:“我姐妹儿还说什么了。”
“一直都漂亮,从小漂亮到老。”
“高群,收收口水,瞧你那吃不到葡萄还流哈喇子的样儿……”
人与人之间生来就是不一样的,譬如蒋莞这样的女人和其他人。
这里在座的每一个老同学都知道她高中时是个没有家人管的野孩子,也就叫她野猫。
有点贬低性质的昵称,但没人在乎,因为蒋莞没钱没势,什么都没有。
但她偏生了一副好皮囊,精致的脸狐媚子一样的勾人,身材曼妙,骨肉匀亭,桃花眼下一颗红痣,还添了点清纯。
所以哪怕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蒋莞什么背景人脉都没有,就比一桌婚宴八万八的苏兮要吸睛。
这种是没办法的事。
有的美人是美则美矣毫无灵魂,蒋莞不一样,她孤零零的坐在这里,就能勾的在场大半男人失了魂。
苏兮有钱,有人缘,是什么都不缺的天之骄女。
骨子里被娇纵出来的任性让她在高中时看蒋莞很不顺眼,找了许久的麻烦,但后来两个人成了最亲近的朋友。
甚至蒋莞没背景,容易被欺负,她总甘愿当那个第一时间冲出来的女骑士。
不过眼前的人倒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都是老同学罢了。
于是蒋莞刚做了美甲的手拍了拍苏兮,示意她不用操心,自己能应付。
“怎么杵这儿还不走啊?”她撇了高群一眼:“是等着给我点烟么?”
她弹了根烟咬在嘴里,有些似笑非笑的嘲弄样扰乱的后者心神荡漾,理智全无,巴巴的就要掏自己兜里的火机。
没出息极了。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
有人说了句:“贺闻朝,你这个一向守时的怎么迟到了?太不给咱新娘子面子了。”
蒋莞手一抖,烟灰差点掉在裙子上。
“抱歉。”男人的声音清澈又低沉:“刚有点事,路上堵车了。”
“说什么呢你,咱班的钢琴王子能来就已经是给我面子了。”苏兮瞪了眼刚刚起哄的同学,对着贺闻朝笑笑:“大才子,谢谢你今天来捧场啊。”
贺闻朝抬了下唇角:“客气。”
和苏兮打完招呼,他竟然直接在蒋莞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看起来就像是懒得再找位置的随意举动,但却顷刻让旁边的女人脊背僵直了一瞬。
“贺闻朝,你现在出名的都不行了。”圆桌某处传来女人花痴兮兮的声音:“演奏会门票抢都抢不到,还得去黄牛那儿买,价格高的吓死人。”
“冯贝,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抢过?”
“那当然,现在海内外最瞩目的钢琴家是咱学校校草,甚至是同班同学哎,能不好奇么?”
“哈哈哈说的也是,贺闻朝,能不能给咱们老同学走个门路啊?”
……
一片笑声里,此起彼伏的声音全是谄媚。
“没问题。”贺闻朝开了口,声音平静到有些冷淡:“下个月在申城有场演奏会,可以送门票给你们。”
其实一开始提出想走门路拿票的姑娘也就是找话题,随口说,哪料到贺闻朝真的这么大方?
霎时间有种天降彩票的感觉,她矜持不住,夸张的‘啊啊啊’了起来。
毕竟他们的奉承里有些话也没错,贺闻朝如今在圈内,真的是烈火烹油似的红。
蒋莞在旁边听了几句,心里却是别的情绪。
她真的没想到,贺闻朝有朝一日也能学会寒暄这个技能。
揪过苏兮,蒋莞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质问着:“你怎么把他也请来了?”
“都是来参加婚礼的老同学,我组织聚餐还能故意把谁漏了么?”
话说的一点没错,但蒋莞心里还是有点堵。
她刻意不去看身边坐着的人,余光只能瞄到他放在桌上的修长手指,干净漂亮——那是一双属于钢琴家的,精心保养的双手,每一处都挑不出来半分瑕疵。
如果必然要有,那一定都是人为制造的。
就像以前从来不愿意应酬聚会的他,现在竟然会主动出席这样的活动了,这算不算纯白的纸被世俗泼上了墨点?
蒋莞心里一刺,闭了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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