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暗淡,暗淡的就像是情人心碎时留下的眼泪。
烟雨楼的最东边此刻竟仿佛正笼罩在泪痕之下。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情人。
这里只有一座稍微大了点的烂瓦平屋,以及屋旁的那道浑浊污糜的死渠。
死渠里常年散发着恶臭。
白马凌岳就从这片恶臭之中冒出了头。
还没冒出头前,他就已被呛的眼泪鼻涕横飞。
刚刚冒出头来,他就忍不住恶心的吐了一地,就吐在小楼的脚边。
白马凌岳本以为小楼这样好看的少女一定会特别爱干净,也一定会比他吐的更凶。
可他错了。
小楼的脸上竟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白马凌岳的背,淡淡道:“小点声,这附近可住着人呢。”
白马凌岳便缓着气,小声问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不觉得。”
“为什么?”
“习惯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小楼说出口时不带任何感情。
可在白马凌岳听来,其中却不知包含了多少痛苦。
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叫做小楼的少女,一定经历过比他能想出的最痛苦的事还要更加痛苦上百倍的遭遇。
他忍不住想要开口去问,却被小楼打断。
小楼指着死渠后的高墙,道:“翻过这座高墙,就是烟雨楼外。”
高墙实际上并不是很高,以二人的轻功只需一个筋斗就能翻过。
白马凌岳疑惑道:“既然知道,你为何还不逃?”
“我逃不了。”
小楼的真气已经全部传给了白马凌岳。
白马凌岳激动道:“我可以带你一起逃。”
“你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也逃不了。”
小楼已在叹息,一座高墙从来都不能阻挡她逃走。
因为就算她能逃得出烟雨楼,也绝逃不出高老大的手掌心。
“更何况你也根本不会逃。”小楼接着道“至少在救出你师父之前,你根本不会逃。”
白马凌岳沉默了。
小楼却继续说道:“快去救你师父,你若再晚一点,怕是只能去给他收尸了。”
“我知道了。”
“往西南边直走,就是听雨小筑,你师父说不定此刻还在那里。”
“我知道了。”
“若能活过今晚,别忘了回头来救我,我会一直在这等你。”
“我知道了。”
白马凌岳已乘风般飞走。
西南方向并不难认,夜已过半,月正西南。
黑练从地牢里走出来时,正好站在月光之下。
月斜星暗。
黑狼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黑夜中,此刻怕是已快赶到听雨小筑。
一想到这里,黑练不得不加急了脚步,朝着听雨小筑快速赶去。
可就在这时,她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凄厉的雨声。
夜空寂静晴朗,哪里来的雨声?
黑练还没来得及惊诧,整个人就已被雨笼罩。
当然不是真正的雨,而是如急雨般的不断下落的剑影。
只不过片刻间,律亭香的剑就已不知刺出多少次,只知剑锋划破空气的声音就像是雨水不断密集落地一样。
剑已收,雨也停。
一串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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