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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z县组织召开了两场大会,一场是警示教育暨追责问责大会,另一场是表彰“见义勇为”人员大会。
第一场会上,有关人员通报郝支书被开除党籍,追究刑事责任;郝杰被批准逮捕。庄梅噙着能装满一个滇池的眼泪逃离会场躲进卫生间,她不想再听下去——够了,足够了!
夏秋禄没有参加“见义勇为”表彰大会,他的奖状和证书从那名亭亭玉立穿旗袍的礼仪小姐手中转到县委书记手中,但无人上台受奖,县委书记就一直用手捧着,仿佛这个奖是那名礼仪小姐颁发给他的。台下的观众一次又一次地鼓掌,获奖者把获奖证书举过头顶挥来挥去划出一道彩虹,县委书却一脸的茫然和尴尬!
此刻,夏秋禄正忐忑不安地等候省第一人民医院专家对他的“终审判决”。
省第一人民医院听说他是“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破例组织有关专家进行了两次会诊和分析研判,结论倒都一样:“睾丸损伤严重,萎缩,判定终身丧失雄性功能。”
寸草心木然地听着“终审判决”,她不是一个自私的女孩,她有很强的包容心,她不嫌贫爱富,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她有女孩子的内在需求和婚姻需求,“终审判决”比宣判夏秋禄死刑还让她难以接受。她深爱夏秋禄,若不是那场遭天打雷劈的暴雨和洪水,她已经准备好披婚纱,计划三四年内就同他生上一双儿女,她虽然不是伟大女性和巾帼英雄,但她有夹皮沟村人永不言败的闯劲和拼劲。她没嫌弃过贫穷时期的夏秋禄,但她憎恶过“野驴儿”,她听说“野驴儿”是一头叫驴,她压根不敢穿着心仪的碎花裙子从他的房前屋后经过,她害怕他“尥蹶子”和使性子。然而,那次在医院庄梅告诉她夏秋禄是个很不错的“大伙子”,说他不再是“野驴儿”,而是堂堂正正的夏秋禄。她相信庄梅说的话,因为庄梅带着驻村工作队帮助夹皮沟村的群众化解了“胖仔萝卜”危机,帮助大家搭建电商销售平台,帮助村民摒弃“一夜暴富”的心理。她主动向夏秋禄示好,他们的爱情和事业蒸蒸日上,“秋草农家乐”已发展为夹皮沟村第一流的民宿,客源来自五湖四海,游客都称她“寸总”,她在内心感到骄傲和自豪,但脸上表现得波平浪静。但是,“终审判决”让她陷入两难,夏秋禄成了一架“废机器”,这意味着她想在三四年内生一双儿女的计划打了水漂,而且是永远打了水漂。她不世俗,可她毕竟是女人,女人有女人的内心世界,这是女娲造人时就赋予女人的权力。她内心感到无比痛苦,但脸上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她还得劝说夏秋禄:“奇迹总会出现”。她更担心夏秋禄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而寻短见,她担心夏秋禄患上抑郁症,她担心——
夏秋禄木然地听完专家的“终审判决”,他相信他们专业的判断,他清楚自己成了一架“废机器”。他本来不打算到省第一人民医院检查,但寸草心不甘心,他也怀着一丝侥幸心理。然而,结果像是事先就拟好的,他无力反抗。
寸草心捥着他的手走出省第一人民医院,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和倩女的擦肩而过他都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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