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场针对凌饮弦的试炼,却反让秦垲和张东霆失了方寸。
凌饮弦收回连一丝伤痕都没有、仅仅沾染了灰尘的右手,自觉犯错的他深深埋首,不敢直面秦垲的目光,迷茫的失措感又一次占据了他的心绪。
我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想要除掉对面的心思?明明已经不需要如此……
秦垲仔细地为张东霆检查一番,除了玄炁透支与皮外摩擦伤外,并没有伤到五脏六腑,这才松了口气。
转身看凌饮弦像是罚站一般的模样,秦垲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孩子的行为怎会如此……怪异?
若不是自己喊的那一声唤醒了他,怕是刚才那一拳真的会要了张东霆的命!
秦垲没有动作,张东霆却拍拍衣服站起身,走到凌饮弦的面前。
眼前的小家伙明明就是一副乖巧的模样,怎么也联想不回片刻前那表露冷冽杀戮的神态。
凌饮弦的思绪一片混乱,也忘记了抬头,他做错了,就该等待并接受一切处置。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天空渐渐染上黄昏的暮色。
“呼……你真厉害呀!小师弟。”终于,张东霆展颜一笑,开口打破了寂静,语气轻然地这般说道。
这一句话让凌饮弦内心里所有的情绪都淡化下去,只余剩下疑惑。
他眨了眨眼睛,沉默地抬起头看向张东霆,面对那纯真的笑容,凌饮弦想,哪怕他不处置自己,自己也该做点什么吧。
比如,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道歉。
“对……不起。”凌饮弦张了张嘴巴,声若蚊音,喉咙就好像被什么扼住了一般,哑涩难言。
秦垲适时上前,面带歉意道:“这次主要责任在我,身为你们的大师兄,我太失职了。”
张东霆挠了挠脑袋,道:“也不能怪师兄,毕竟事出突然……”
“不过我相信小师弟,他对我没有恶意的。”张东霆按住凌饮弦的肩膀,潇洒一笑道:“这一场多亏了你对我的激发,我感觉今晚修炼,或能直接突破洗经七层!”
秦垲也是颔首道:“不错,性命攸关使得张师弟被逼出了极限,此次亏损的玄炁隐隐有反弹的迹象。”
“可是很奇怪,按理说,青龙守护会在你即将毙命时刻爆发才对,刚才为何毫无动静?”
张东霆犹豫地看了眼凌饮弦,道:“大师兄,其实在触碰到小师弟的玄炁灵光边缘时,我的法力就都溃散了。”
秦垲闻言,表情严肃地对凌饮弦问道:“凌师弟,你说实话,是不是在来玉陵峰前就修习过什么功法了?”
凌饮弦有些精神萎靡,好像很是疲惫的样子,对于秦垲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如果回答不好就会被误会,很严重的误会。
但此刻,他只是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因为他困了,想要睡觉。
秦垲将原地倒下的凌饮弦抱了起来,有些懵,玄炁透支的张东霆还没什么反应,这小子却倒下了?
为他细细检查一番才发现,凌饮弦只是单纯的睡着了。
感受着他体内充沛的玄炁,那分明是快要冲破洗经期的障璧的程度,这其中无疑是有转化了张东霆力量的一份啊。
秦垲却未必觉得是件好事,这孩子的修炼实在快到不正常,匪夷所思地将沉睡过去的凌饮弦安置在房间内,正欲寻琼罗师尊解惑,却听门外张东霆声音恭谨起来。
“师、师尊?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说的什么话?为师还不能来了么?”
听着这番对话,秦垲心下微讶,推开门便见那皓首白须的华发翁人如鹤而立,他也赶忙行予一礼,道:“方行子师伯。”
青玄道散人方有时转过身来,和蔼可亲地道:“秦师侄不必多礼。”
秦垲放缓了声音,歉意道:“师伯,今日之事,是晚辈自以为是,险些酿成大祸。”
“那凌镜小子可是累了。”方有时摇摇头,并不在意,今天无论如何张东霆都不会有事,他就在暗处看着,岂会让张东霆殒命?
秦垲道:“这正是晚辈疑惑之处。师伯,按理说凌师弟吸收并转化了张师弟的玄炁,此刻不应当精神不振,体内堆积过盛的玄炁会促使他进行深度炼化才对。”
方有时捋了捋花白胡须,呵呵一乐道:“你怎知那小家伙此刻不是在炼化呢?”
秦垲一怔,睡觉跟入定的区别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这怎么能算作是修炼?
他来不及细问,只听方有时道:“时辰不早了,有劳秦师侄关照我这不成器的徒弟,回去休息罢。”
“不敢,师伯,那晚辈先行离开。”秦垲又施一礼,遂不停留,御剑离去。
张东霆在方有时身边蹦蹦跳跳的,没心没肺地笑道:“哈哈,师尊您快看,徒儿这次可是因祸得福啦!”
方有时照着他的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道:“知道你洗经七层了,也不过如此么。”
“嘿!师尊。”张东霆不满地抱着手臂,骄傲且委屈地道:“您有那么多弟子,年岁还都在我之上,可如今我的修为已经领先师兄、师姐们了!我这么优秀,您都不夸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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