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清楼。
清香幽幽,丝竹绕耳。
男子一身靛蓝盘龙金丝锦袍,腰系玉带,右手拇指上带着一枚通体透亮的白玉扳指,举手投足间尽显贵人气势。
但见他眉头紧锁,看着手中信件,“啪”的一声,将书信拍到桌子上。
“太子行事真是越发的荒唐、令人发指了!”
信中写道:太子为讨泰安帝欢心,营造出河清海晏、盈盈盛世,天下百姓皆安居乐业、生活富足的假象,便将上京城周围百里的乞丐和贫民全部赶出了京城,从而导致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
沈慕安缓缓放下手中酒盏,语气懒洋洋的道:“如此,不是更方便我们行事吗?他越是荒唐,我们手中的筹码便越多!”
另一身着竹青色广袖衫的男子,面似桃花,狭长的眼眸尽显魅惑,但见他扶扇一笑,“正是!咱们如今手里的证据,便是不能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也能让他扒层皮!”
“我们的目的可不仅仅是让他扒层皮!而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大齐的未来!”
一位身着玄色长袍,面色严肃的男子怒声道。
听了男子的话,屋内四人的面上皆是一片坚定。
片刻后,手中拿扇的男子突然冷笑起来,“可笑我们心怀国家天下,却只能如那暗地里的老鼠,不知何时才能得见天光!”
“司时……”手戴扳指的男人面带愧疚,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继续说下去。
眼见屋内气氛逐渐凝重,玄色衣男子突然看向沈慕白,眼里满含调侃道:“世子如今也是温香软玉在怀,不知那位世子妃到底如何?那日没能闹成洞房,甚是遗憾,世子何时带出来给我们几个瞧瞧?”
沈慕安抬眼睨向说话的贺易白,抬手将手中酒杯扔了过去。
酒杯直冲贺易白面门而去,却见他没有丝毫动作。
突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一伸,轻松将酒杯截下,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酒!洒了可就可惜了!”陆司时砸了砸嘴,幽幽道。
贺易白并未生气,反而更加好奇起来,“怎么?莫非是那世子妃其貌不扬?又或是粗鄙无知?”
见沈慕安的脸色越来越黑,手戴扳指的男子忙将话口接了过去,道:“世子妃据说是京中很有名气的温婉淑女,容貌定是差不了的!只不过家世低了些……”
说到此处,男子的脸上再次显露愧色,“日后若是……不如我重新定一门亲事给你?”
沈慕安冷冷抬眸,眼里似有狠戾,“三皇子的手,还是不要伸这么长的好!”
沈慕安这番话,让在场众人皆愣了起来。
片刻后,屋内响起一阵爆笑声。
陆司时搂着贺易白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奇了奇了,看来我们世子是动心了啊!现下我也开始好奇世子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能让我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世子爷发这般大的火!”
想起昨日晚间发生的事,沈慕安不禁感到一阵烦躁,看向沈裴玄的眼神里暗含了三分冷冽杀意。
“我只是不愿你们随意打探我的家事!”
贺易白一把推开倚在他身上的陆司时,拍了拍凌乱的外衫,冷哼一声道:“咱们几个的家事还有什么必要隐藏的?”
贺易白抬手指了指上方,“不是早被那位看的清清楚楚、一览无余了吗?!”
陆司时双眸微睁,忙从桌上端起一杯酒,不由分说的灌入贺易白嘴里,边打哈哈道:“你喝多了,再喝一杯吧!”
说罢,他悄悄向三皇子沈裴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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