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梁紧赶慢赶,正好瞧见老人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忙躬首行礼。
“老族长。”
谢端远已过花甲,两鬓斑白,因着与谢老将军是叔侄,眉宇之间也有老将军的沉肃之意,望风而靡之势。
“从祖父。”
谢识琅冷郁的面庞缓缓消融片刻,带着恭谨,然余光之威压还是逼得谢乐芙乖乖起身站好。
“许久不见希暮了。”
谢端远的手掌沉沉覆在谢识琅肩上,“随祖父一同去瞧瞧吧。”
这是不让谢识琅寻谢乐芙的错处了。
谢识琅斜眼瞥了过去,谢乐芙浑身一凛,“二叔,天色晚了,我就不随您和老族长去看姐姐了。”
年轻男子没说话,谢端远倒是应承了,带着前者往朝暮院去。
“从祖父要包庇谢乐芙。”
谢端远办完差事先入宫拜见了皇帝,现下刚入丞相府,连朝暮院都还没到,第一句迎来的不是谢识琅的关怀,而是难掩不悦的质问。
“我都问过她院子里的人了,除了午饭后消食她出去了会儿,你们被关在库房里时,她都一直待在院子里。”
谢识琅年幼便承担起整个谢家,各个方面都很出色,谢端远是极其欣赏这个孙子的,故而才不愿瞧见谢识琅因着谢希暮而与谢乐芙闹翻。
毕竟怎么说,谢乐芙才是谢家血脉。
谢希暮的身世,他已经着手让人去调查了,不过瞧谢识琅这模样,就算寻到谢希暮亲生父母,谢识琅也是不舍得放人的。
届时,就再看看谢希暮的意思吧。
朝暮院的主屋内,女子整个身子被棉被盖得严实,只露出一张烧得红扑扑的脸蛋,眉眼间浓郁的病气难以消散。
谢端远看着小姑娘长大的,昔日也是将她看作谢家血脉,终究是心疼,让随身仆人将带过来的人参拿了过来,让下人去熬出一锅参水。
“怎么病得这样严重,大夫说什么了?”谢端远先前没见过晓真,只当是谢家新买进来的婢女,向她询问。
“大夫说,姑娘是受到了惊吓,才高热难退。”晓真看了眼谢识琅才答道。
谢端远一顿,想了想,看向谢识琅,“还是那一次受到的惊吓?”
谢识琅嗯了声。
阿顺端着煎好的汤药入内室,见老族长在这儿,连忙行过礼。
“快给你家姑娘喂药吧。”谢端远摆了摆手,叹着气出了内室。
阿顺答是,舀好一碗药后,唤谢希暮起来。
姑娘高烧得迷迷糊糊,被喊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谢识琅只好拍了下她的肩,声音明明比阿顺轻得多,谢希暮却很快醒了过来。
阿顺见人醒了,松了口气笑道:“姑娘果然只对家主的声音有反应。”
谢识琅闻言,从阿顺手里接过药碗,平声:“我来喂,你们去看看小厨房熬的参水如何了。”
谢希暮初醒,身子还虚得很,人参熬的水能提气。
晓真和阿顺出了内室,本来就不大的空间只剩下两个人独处。
谢希暮抬起眼,瞧男人低垂着眼,搅匀碗底药渣,浓密乌黑的睫翼耷了下来,神绪不明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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