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园内,躺椅轻轻晃动,吱呀声此起彼伏,年林慵懒地窝在上面。
阳光被竹叶分割,细细密密地落在年林的脸上,他惬意地眯起眼,抬起手臂搭在脸上,露出半截白皙有力的手腕。
无聊。
纪善禾怎么还不来。
半个小时了,从纪善禾位置停住那一刻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他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动呢?
想不通的年林坐起身,下一秒,就被一旁蛰伏已久的团子砸了个满怀。
“乖。”
年林低头轻笑,顺势接住。
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地挠着花猫的下巴,怀里的团子瞬间折服,舒服地窝在年林怀里。
这是只三花,是他之前外出采买时收养的。
托系统的福,他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流放”,整天不是发呆就是发呆,整个人都快憋成山顶洞人了。
还好他碰见了团子,不然人无聊到一定程度,能出什么事他真不敢保证。
“我去看看姐姐,好好看家知道吗?”
团子抬了抬尾巴,没有理会年林。
又摸了摸团子的脑袋年林才起身,他这就去看看纪善禾在整什么幺蛾子。
——
发觉不对的纪善禾也不闹了,蔫蔫地窝在麻绳内发呆,丝毫没有求生的欲望,旁边的傅岑把头靠在麻绳处,斜着眼看纪善禾。
好安静,不习惯。
年林刚到就看到这“和谐”的场景。
年林:“……”
他该猜到的。
太有才华了,他自愧不如。
看到这一幕的年林努力扁了扁嘴,忍着没有笑,将头偏到一边。
他们现在还不认识,他怕自己笑出声,更何况还是要给纪善禾留点面子的。
事实证明,留面子是不可能留的。
看到年林的那一刻,纪善禾简直想死,她蜷着腿,默默的把脸埋进双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年林怎么来了?!
好丢脸好丢脸好丢脸!
不过年林看起来好像没有嘲笑她的意思?
纪善禾偷偷抬头,瞄了眼年林。
下一刻,她就收到年林发来的私信。
年林:【好厉害。】
纪善禾:救命!
察觉到纪善禾的动静,傅岑随着视线看向年林。
男人气质温和,黑如墨的发丝自上而下倾泻,一袭青衣长袍裹身,仿佛从画卷里走出来一般。
看起来毫无威胁。
年林直直地看向傅岑,毫不畏缩地接受他的打量,他有信心不会被认出来,自己现在的样子不能说和从前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就算傅岑挖坟他都不怕。
“二位这是……来我这儿荡秋千来了?”年林饶有兴致地盯着纪善禾和傅岑。
【给我一个吊上去的理由好吗?我忍的真的很辛苦。】
纪善禾木着脸不说话,在脑内疯狂解释。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这个陷阱是傅岑踩中的,我只是在他旁边被捞上来了!】
【这样啊~】
纪善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年林为什么加波浪号!他是不是不信啊?!
肯定不信吧?!
傅岑抬眼看了看纪善禾,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避重就轻道:“我们不慎跌入陷阱被困于此,还愿公子施以援手,放我们下来。”
傅岑盯着年林,对方只有一人,不像是能做出这些机关的样子。
年林抬头打量傅岑,这是他死后他们两个第一次会面,倒是和在地牢里有所不同。
听到傅岑的话,年林扬起嘴角,拉开一抹戏谑的弧度:“你们凭本事上去的,为什么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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