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邬姝长腿微屈,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那条腿上,整个人融进暗处,耐心地等待景深的随从为他整理床铺。
临近就寝,房间内堪堪留下几盏蜡烛。
随意扯下面巾,邬姝微微偏头,黯淡的烛光映在她右侧的脸上,她的半张面庞隐匿于暗影之中。
邬姝垂眸观察,神色难以辨识,半明半暗的烛光中,显得深不可测。
最后一个侍从退出房间,邬姝一跃而下,她缓步走到景深床前,期间未发出一点动静。
感谢纪善禾和系统带来的馈赠。
从怀中掏出花刺,邬姝皱眉。
这玩意扎的她难受。
掀开床尾的被子,洒出半捧在上面,看着手中剩余的半捧,邬姝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惊翠从哪弄这么多花刺。
留着也是没用,邬姝索性全都倒在床尾那处,夏天的被子薄,怕盖上有鼓包,她抬手又给花刺铺平。
恢复成原样,邬姝扬起嘴角,任务完成。
撤。
从她踏进凉亭看到那副残花败叶的场景时,他们之间的战争就彻底拉开。
邬姝觉得应该是她前脚刚走,后脚景深就命人把她的花扔了。
凉亭里的花刺摆了一天都没人打扫,要说这是忘了,狗才信。
府里的下人趋炎附势,没有丈夫的喜爱,邬姝之所以被人尊敬完全是因为娘家实力。
从小到大都没受过委屈的邬姝当然不能忍受。
她若是不强硬起来,假以时日,这王府算是待不下去了。
当然,来都来了,她也想试试手中掌权的滋味。
也算是不枉她来这体验一遭。
相信他们班其他同学也是这么想的,背着班长偷偷搞事的可不止她一个。
总而言之,不管最终目的是什么,邬姝绝不允许有人动摇她刚在府中建起的威信。
这种情况下景深还挑战她。
几个族谱敢这么作。
回到房内,邬姝藏好衣服利索地躺到床上,把被子往上一拉。
睡觉。
另一边,忙完的景深回到房内。
再过不久就是皇帝的避暑月,届时不像宫内的戒备森严,是他对傅岑下手的最好时机。
忙了一天的景深揉了揉眉心,随手扯下外袍褪去衣衫。
精壮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涩情无比。
换好里衣,掀起一角床被,景深缓缓躺上床。
察觉到小腿的刺痛,景深猛地掀开被子,仓皇下床。
因动作太大,不少花刺被带下床,没有防备的景深踩在上面,脚下露出丝丝血迹。
嘶——
脚底传来针扎般的痛感。
景深表情阴沉地仿佛滴墨,他咬牙切齿:“邬姝!”
听到动静的侍卫推门而入:“有……”刺客。
话未说完,推门开房门的侍卫愣在原地。
屋内一片狼藉,烛台被撒气似的打翻,被褥被踩在地上染出血迹,床尾花刺摆了一片,景深沉着脸站在中间,就连地上也是沾着血痕的花刺。
不敢再看,侍卫纷纷低头。
他没看错的话,这花刺……是王妃的吧?
她怎么敢的啊?!
怪不得这几日总听王妃院里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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