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
“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廪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从大厦之下而育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之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
洪武十三年冬,十月下旬,
漫天飞雪中,江宁镇第一社学正门大开。两百余名社学师生顶风冒雪夹道而列,齐声诵读《送东阳马生序》。
“罪臣……罪臣……”
听着风雪中那一张张稚嫩面庞的诵读声,刚刚从刑部大狱出来,身形有些佝偻、须发全白的宋濂顿时不由得哽咽不已,两行浊泪更是难以自禁的滑落面庞。
不用说,这场别出心裁、把个老宋濂感动得老泪纵横的欢迎仪式,自然是出自钱宽钱大山长之手。
说起来,别看钱宽之前不是‘宋老头’就是‘老宋头儿’的叫,但那只是出于被大舅哥朱标坑自己的不满发泄而已。
当然了,要说他对文人大儒,尤其是这明朝的文人大儒就真的有多尊重,因为明朝文官集团的原因,恶其余胥之下那也是不可能的。
没办法,谁让这帮家伙把华夏最后一个、也是最有骨气的一个汉人王朝给祸祸没了呢?
因此,这让宋濂感动不已的欢迎仪式,其实说白了不过就是一场用了些心思的迎来送往而已。
……
“罪臣谢过驸马搭救之恩!”
欢迎仪式过后,早就给宋濂准备好的居住小院内,名义上依旧还是犯人身份的宋濂,郑重无比的对钱宽这个‘牢头儿’长揖行了一礼。
不用说,对于自己能够从流放改为徒刑,并且还是在这在学堂内‘服刑’的原委,出狱后的宋濂自然是早已从好学生朱标口中得知了一切。
“呵呵,这都是太子殿下跟皇长孙之功,小子可当不起宋先生这个谢字。况且这里是学堂,可没啥驸马不驸马的……”
虽说从骨子里对大明朝的文人带有偏见,但对方毕竟是大舅哥的老师不是?再加上对方怎么说也是年过七旬的人了,钱宽又哪会大咧咧的受他的礼。
“驸……山长过谦了!若无山长之策,老朽这把老骨头怕是熬不到茂州就得命丧途中……”
只不过,虽说有时候迂了一些,但并不代表宋濂就不懂人情事故。清楚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从流放改为徒刑从而捡回一条命的老头儿,最后还是执拗的把这一礼行完了。
“先生实在折煞小子了!往后还得要屈材劳累先生……”
见老头儿如此执拗,钱宽也只能从之,然后拱手回了一礼。
“山长言重了!老朽如今乃是一介刑徒罪人,能在风烛残年再为教书育人之事尽绵薄之力,实乃老朽之荣幸!”
见钱宽话语中提到了‘劳改’之事,宋濂顿时不由得眼前一亮,精神振奋起来。
“呵呵,有道是百年大计,教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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