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老板的语气里满是讥诮,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忽而嘴角勾起,带上了几分玩味与恶劣的趣味:“若是你当真有那骨子里的血性,我这里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保你娘亲与爱妻周全,一切只取决于你,看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涉足。”
卫扬猛地一昂首,眼中闪烁着困惑与警惕:“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谢秀芳也勉强止住了哭泣,泪痕斑驳的脸庞转向这边,满是期待与不安的神情。
赌坊老板悠闲地跷起了二郎腿,悠悠闲闲地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听说你是个秀才,读书写字、算账自是不在话下吧?”
卫扬略显茫然地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微弱的希望:“我会,我可以代写书信,替人书写文书!”
那一瞬间,他的眸子里仿佛有光芒一闪而过:“各位,恳请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点,我能够靠代笔赚些钱,一旦有了足够的银钱,立刻偿还所欠之债。”
“不行,我们这借据可是黑纸白字,今日便是约定的还款之日,多一秒也不能拖延。但是,我这儿倒是有个解决办法。在云富县我有一家酒楼,正巧缺少一个杂役,只要你愿意签下三年的长工合约,这笔债,咱们就算两清了。”
“三……三年?”
卫扬心下一沉,虽然他未曾亲身经历过店小二的生活,但耳闻城里酒楼里的跑堂每月至少能挣二钱银子,一年就是二十四钱,三年累积便是七十二钱,合七两二钱。
而他仅仅欠了五两银子,却要以三年的自由为代价,实在让他觉得太过不公。
“不满意?”
赌坊老板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也是,像你这样一个堂堂秀才,怎会甘心去做那些低贱的杂役工作呢?罢了,那便用你那美丽的媳妇来抵债吧。”
赌坊老板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卫扬身上,沉默片刻后,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朝谢秀芳逼近。
然而,还未等那些手下接近,姜美君便如同被点燃的烈火一般爆发了:“滚开!你们这群没有良心的东西,别想动我的儿媳一根汗毛!”
谢秀芳则在一边痛哭失声,哀求连连:“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呜呜呜……”
“我答应!”
卫扬猛地开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拳紧握成拳。
尽管内心充满了不甘与无奈,但在这样的绝境下,他不得不做出这个痛苦的决定。
“还算有骨气。”
赌坊老板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从宽大的衣襟中掏出一份契约,轻轻放在了凳子上,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卫扬的手剧烈颤抖,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他眼眸深处那不甘的火焰与屈辱的阴霾交织,几乎化作了有形之物,凝重而刺目。
他奋力抬起沉重的眼帘,目光逐一掠过姜美君憔悴的面容和谢秀芳担忧的眼神。
喉头一哽,最终狠下了心肠,牙关紧咬,将手指颤抖地按上了那份沉甸甸的契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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