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外的侍卫一拥而入,挡住了柳柒的去路。
这群人魁梧精壮,面带凶煞之气,绝非普通看家护宅的侍卫。
昆山玉碎蛊遇酒后躁动不安,柳柒内息渐乱,周身气力也在缓缓外泄,若真动起手来,他恐怕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可是蛊毒散发的奇香一旦在此刻释放出来,后果将不可估量。
侍卫们奉命拦住了柳柒,却不敢为难他,沉允聪快步走近将他拉入怀里,诘问道:“你要去哪?”
柳柒推开他,压着喘息淡声说道:“身体不适,回客栈。”
“既然身体不适,就在我这歇息便是,何必跑回客栈?”沉允聪不容置疑地拉着他往后宅走去。
柳柒正欲开口,眼前却遽然一阵眩晕,待回过神来时,他已被沉允聪扛在肩上了。
青年牢牢压住他的双腿防止他挣脱,可柳柒却借肘部之力让沉允聪的肩胛吃了痛,只一瞬便脱离了他的束缚。
见柳柒转身疾行,沉允聪再次追上拽住了他的袖口:“司珩,你不能——”
“啪——”
柳柒抬手,一掌掴在他的脸上。
花园内的侍卫们俱是一怔,旋即拔刀冲向柳柒,却被沉允聪一声怒喝止在了原地:“谁都不许伤他!”
柳柒抬眸,眼底再无半点温情,只余丝丝寒意。沉允聪面上浮有一个鲜红的掌印,他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柳柒离开。
回到客栈后,柳柒当即命人送来一桶浴汤,并叮嘱柳逢守住天字房的小院,勿要让人靠近。
柳逢知他蛊毒发作了,不免担忧,遂试探道:“公子,可要请云相过来?”
柳柒眼风冷冷地扫过来,柳逢下意识闭嘴,乖乖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仅一刻左右,昆山玉碎蛊的毒性就被彻底激发了,柳柒和衣泡进浴桶里,整个人沉入水底,温热的水浆浇过头顶,足以令他保持镇定与理智。
蛊毒诱发的欲念极难用内力控制和调息,不得已之下,柳柒只能解掉衣裤自行疏解,可是两次之后,内息非但没有平顺下来,反而愈发躁动,丹田里如有一把猛火在炙烤,足以将奇经八脉焚成灰烬。
水温逐渐冷却,可柳柒的身体却愈发炙烫,腹部甚至隐隐约约传来了几丝痛感,初时并不明显,不出片刻便开始加重,仿佛利刃刮绞,疼痛难挡。
他依稀记得,若昆山玉碎复发时得不到疏解,蛊毒便会加剧,致使中蛊者肠穿肚烂而死。
犹豫良久,柳柒张了张嘴,唤出柳逢的名字。
柳逢立刻凑到门外,担忧道:“公子,怎么了?”
柳柒哑声开口:“让云时卿过来。”
屋外脚步声渐远,四周复归宁静。
*
云时卿赶来时,阖屋馨香弥漫,比百花更浓、比烈酒更醉,邪媚入骨。
他侧首凝视着那面绣鹤的屏风,隐约能窥见半个清隽的背影。
云时卿没有刻意屏息,迎着异香朝浴房走去,柳柒正衣衫不整地靠坐在浴桶里,浑身被热水浸透,锁骨与颈侧的皮肤俱被蛊毒浸染,宛如雨后初荷,明艳绮丽。
他的呼吸是香源,每吐出一口,屋内的邪媚之气愈甚,靠近之人便愈难自持。
倏然,柳柒神色一凛,喉结滚了滚,嘴角立时有血迹渗出。
云时卿微微皱着眉,未发一言。
柳柒抬袖抹掉嘴角的血痕,沉声开口:“进来。”
云时卿静默几息,忽然淡淡一笑:“进哪里来?”
柳柒没心思和他开黄腔,微一抬眼,语带命令地说道:“衣服脱了,到浴桶里来。”
云时卿挑眉:“原来大人喜欢这样玩啊。”
柳柒眸光一沉,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面色渐渐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因腹中的剧痛而颤抖不已。
云时卿一边解开衣物一边说道:“大人这次可是有求于我,若大人得了爽利还想再杀我,那云某只能与大人对簿公堂了。”
柳柒一把将人拽入桶内,斥道:“休啰嗦,做还是不做?”
云时卿与他对视一眼,而后掰过他的身子将他摁在浴桶边缘,欺身凑近,附在耳畔戏谑道:“明明是你在求我,为何还要对我颐指气使?就不能放下身段说几句好听的话吗?”
“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可——”话音未落,柳柒猝然瞪大双目,颈侧青筋暴起,额角冷汗如瀑。
周身气力已然外泄,可他的十指仍死死地扣住桶沿,手背骨线根根显露。
突如其来的痛楚几乎要盖过了蛊毒,柳柒已分不清哪种更加致命。
一道热息毫无预兆地落在颈项处,耳珠似被呷了一下,柳柒浑身一震,头皮层层发麻。
云时卿揽住他的腰,言语间尽是狎呢之意:“若大人肯温柔些,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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