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懒懒的声音从安陵容头上传来:“本宫一向赏罚分明,你辛苦一遭,本宫得赏你,周宁海,本宫有一件白獭兔斗篷,便赏给安常在了。”
宫里所用都有规制的,妃位以上可用紫貂皮,水貂皮,狐皮,其他嫔妃可用银鼠皮,灰鼠皮,猞猁皮等,而兔皮因容易得到,在宫里属于最廉价的皮子,颂芝穿的都比这体面。
若是前世,安陵容肯定自伤华妃轻看了自己,但现在她看着雪白锦缎风毛厚实的斗篷大方朝华妃告谢:“谢华妃娘娘,嫔妾正愁没有可更换的斗篷,娘娘雪中送炭,嫔妾感激不尽。”
华妃看她一幅欢天喜地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顿觉无趣,摆摆手让安陵容快走。
回到乐道堂,宝鹃不知道跑哪里了,安陵容让忍冬泡了盏浓茶,等茶凉透后,她用茶水清洗了眼睛,片刻后她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盈盈闪光,再也看不见半点红肿血丝。
“小主,奴婢不明白,您为何非要长冻疮?多遭罪啊!”忍冬看着她长满紫红冻疮的手,心疼得很。
“既然要示弱,冻疮也作假的话,万一被人看出端倪,就别想过安生年了。”安陵容轻摸下手指关节,又痛又痒,再忍忍,等开春后就热闹了,到时自己的日子会轻松点。
“可冻疮每年都得复发,奴婢心疼小主。”忍冬还是难在。
“倚梅园正是梅花盛开时,我们去摘点腊梅花,将它泡在酒里,每日揉搓长疮处,明年定不会再发。”安陵容想到医书里的偏方,想亲自试一试。
寿康宫内,太后的手滑过满绣经文的经幢,眼里带着淡淡笑意跟竹息闲聊:“华妃有心了,绣经的孩子也安静懂事,就让华妃将经幢送到潭柘寺好好供奉,总不能让她一片心落空。”
交了经幢就得请安,景仁宫内皇后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与众嫔妃寒暄:“眼下天寒地冻,各位姐妹过来时沾了寒气,喝杯热茶暖一暖。”
众人自是夸赞皇后体恤,不管喝不喝都会抬起茶杯以示谢意,安陵容也自然抬起杯子。
“呦,安常在你这手怎么长冻疮了?这是皇宫,可不是穷苦人家,哎呦,真是的。”齐妃眼尖第一个发现安陵容红肿的手,立马一惊三叹。
众人的目光先是落在安陵容手上,然后又看看臭脸的华妃,都是一副了然等着看戏的表情。
华妃老神在在歪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自己的护甲,一言不发。
果然皇后顺着齐妃的话开口关心:“安常在你太不爱惜自己了,这可是个遭罪的事,每年都得反复,你该早点来告诉本宫也好少受点罪。”
安陵容心里厌烦皇后但遇到点什么事都想敲打一下华妃的作态,打蛇不能打七寸,不痛不痒的言语机锋有什么意思呢?因此她装作听不懂皇后的意有所指开口回道:“嫔妾感谢皇后娘娘怜爱,只是嫔妾这冻疮是自小就长的,每年冬季时都会复发,嫔妾也很是头疼,就是找不到根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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