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生一愣,看向季长留。
发现自己的师父此刻脸色挂着冷笑,双眸中尽是嘲讽。
好似在说,区区一个凡人,也敢诓骗他们。
而贺月生似乎也察觉了这一切,对于季长留的话并没有丝毫诧异。
三人之中,只有裴念生懵懂不解。
不过这并不是裴念生蠢笨,而是裴念生对于修仙界的知识太过匮乏,没有丰富的见闻做支撑,是很难识破别人的谎言的。
就好像之前发现稻人城的水稻至今都没有收割,作为修仙者的季长留与贺月生却都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异常。
倘若有人欺骗他们,说稻人城周围的水稻,要在十月以后再收割,他们也无法分辨对方是不是在欺骗自己。
简单地来说,任何谎言并不是聪明者对愚笨者的碾压,而是知识壁垒。
我知道你不知道,那我说什么谎言,你都分辨不出来。
裴念生此刻就是如此。
“师父,贺前辈,那知县哪里说谎了?”
裴念生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有识破谎言而有任何羞愧,反而趁机开始提问,抓住每个能够获取新知识的机会。
季长留冷笑一声,一如既往的不屑搭理裴念生。
反倒是贺月生开口解释道:“其实一开始,我与季道友并不能够确定他说谎,直到他说那头邪祟是朱厌。”
只是一句话,裴念生立刻就明白了肖思峰谎言的破绽在哪里。
肖思峰虽然是一地知县,身为朝廷命官,虽然有权限查询一些邪祟的资料,可是终归凡人就是凡人,怎么可能比这些修仙者对于邪祟了解得更加详细。
果然,裴念生就听贺月生继续说道。
“朱厌这种邪祟,形似猿猴,白首赤脚,数量稀少,多活动于深山老林之中。其性凶残暴虐。这些与那肖思峰说的几乎吻合,但是他却不知道,朱厌这种邪祟,生来就以杀气为食,体若金刚,刀斧不伤,哪里杀气充盈,就会出现在哪里。所以有人说,朱厌乃凶物,见则天下起刀兵,实际上是每逢战事,杀气冲天,正是这些冲天杀气吸引朱厌前来觅食。”
裴念生顿时了然,接口说道:“贺前辈的意思我懂了,稻人城地处南方,已经数十年无战事了,百姓安居乐业,根本就没有能够吸引朱厌的杀气。而且,稻人城周围虽然有些深山,但常年有猎户,柴夫行走,野兽绝迹,朱厌更不可能在这里行走。”
贺月生点了点头,夸赞道:“你果然很聪明,一点就透。”
“还有一点更让我们确定的是,那肖思峰脸上的伤势,皮肤衰老,生满白毛。虽然朱厌乃是白首,可那只是朱厌的体貌特征,尚未听闻朱厌会让猎物也长白毛。而且,肖思峰脸上衰老的皮肤,乃是一种寿数之法。擅长这种神通法术的,极为罕见。而这恰恰不是朱厌能够做到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贺月生摇了摇头,似乎是感叹裴念生还是太过年轻。
“理由有很多,或许他已经被邪祟控制,也许是他与邪祟勾结,这本就是一个陷阱,再或许,他根本就不是稻人城知县,话说你知道稻人城知县长什么样子吗?”
裴念生顿时就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一时间感觉四面八方都是邪祟的眼睛,正在黑暗之处,用残忍的目光盯着他们,随时择人而噬。
驿馆厨房。
童贵推门而入,看着正在忙碌着准备晚餐的几个白役说道:“刚刚仙官老爷下令,晚餐时候使用咱们自己携带的干粮,不要碰驿馆的食材,听到没有。”
白役们一愣,一个年轻一些的白役皱眉说道:“我说童大爷,为啥啊?就咱们带的东西,就只剩一些死面饼子,我们这等粗贱之人自然没什么,可是这种东西拿给仙官老爷吃,你就不怕他老人家一怒之下,把我等拍死?”
童贵上去就踢了一脚,不重,笑骂道:“废什么话,仙官老爷既然下了命令,我等听着就是。记住了,出了差错,小心仙官老爷真把你们拍死。”
说完,童贵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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