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茹想劝叶辰小心筹谋。
可当对上他那双坚定的眼,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头挤不出半个字。
他轻笑着。
眼尾微微上扬,像带着钩子似的,看着比画本子里秾丽的艳鬼还招人。
叶辰自然能看出叶轻茹的想法。
但……
“我何时说过要算计那人?”
“此举无法令幕后黑手伤筋动骨,却也能让他弃车保帅,为的是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
叶轻茹相信眼前人的本事,但兴许是怀孕心思敏感了些,依旧有些顾虑。
忽然——
一只温热的大掌将她的手包裹,四目相对,心底的不安瞬间被驱散,男人正色收敛刚刚的笑意。
依旧是和曾经数次那般淡定从容。
“你放心,一切尽在我掌握中,更何况,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他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处。
叶轻茹点了点头,没再继续深究,有这份保证足矣。
……
公堂上。
正大光明的牌匾悬在头顶,府尹身着大红官服,伸手捋了捋山羊胡,边翻看手里状词边打量情况,底下的陈柳满面怒容,恶狠狠瞪向旁边长身玉立的公子哥,他对今日之事略有耳闻。
毕竟,就连家中夫人都嚷嚷着要买上套景蓝居的茶具。
可谁知见到掌事的并非在店面。
而是公堂之上!
“府尹大人,草民陈柳状告景蓝居掌事,买卖残次品害小人孩子受伤,命悬一线,中午刚刚苏醒!还闯入家中殴打草民!请您给个公道话!看看这贼人该不该惩治!”
陈柳先声夺人,给府尹上眼药,就差没有明说他们是无恶不作的奸商。
望向旁边众人。
被踹的地方隐隐作痛,他眼神愈发凶狠,心底发誓一定要将这群家伙送进牢狱!
小允子气急反笑。
好个黑白颠倒,若非在公堂之上,他早就一拳打过去,怒声质问:“殴打?难道不是你先动手吗?好个倒打一耙。”
啪——
惊堂木一拍。
“肃静!公堂之上禁止喧哗!”
府尹因孩子原因下意识有些偏向陈柳这边,加之现在对面状词刚刚说完,还未轮到他们开口。
小允子也知道是他意气用事。
乖乖认错。
府尹面色稍缓,将目光放在自始至终都没有乱了阵脚的叶辰身上开口道。
“景蓝居掌事,陈柳所言是否属实?你可认?”
原以为是个沉稳之人。
谁曾想一开口,便打了在场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信口雌黄。”
“若在下有心如此,何必亡羊补牢?府尹大人可否让我与这位辩上一辩,事后您再断案也不迟。”
叶辰态度强硬,不卑不亢。
闻言。
府尹略微思索,看了下目前的时辰,点头同意。
“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一旁稳操胜券的陈柳脸上满是讥讽。
语气嘲弄:“我倒要看看你准备说什么!”
叶辰闻言轻笑,视线扫向他的腰间。
那个荷包还挂在那。
见状,他脸上的笑意更深,声音有力回荡在公堂内:“敢问阁下,孩子那么小如何够到杯子,伤口为何如此之深?经几个大夫共同诊断,孩子喝水划痕绝不会在那,更何况杯子破碎的地方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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