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回过神来,侧头看她:
“对于有些人来说,哪有恩情,只有利己,我运气不好碰上了。
“不用难过,事已至此,抱怨无用,只该往前看。”
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就让这件事给自己创造最大的利益。
第一回到将军府的事,她是被算计的,东陵厌也是被算计的。
具体东陵厌知不知道上一回自己被算计,她不知道,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该做的,是最大限度的把东陵厌拉入自己的阵营。
也要尽可能的让东陵厌为我所用。
经过昨夜,她和东陵厌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从前是侯府和东陵厌之间的来往,现在,是她和东陵厌之间的来往。
这种事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一次和几次并没有什么区别。
比起报仇和守护亲人,这种小事实在不足挂齿。
上一世她被老夫人迷晕,送到了将军府。
从将军府回去,她实在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寻了短见,侥幸被救起后,一直困囿,又被利用伤害,最后薛非暮为了要她让出世子夫人的位置,又不想背上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罪名,做局污蔑她和下人私通,她惨死被扔乱葬岗。
外祖林家也因为她的缘故,被薛非暮和江家害得家破人亡,林家被冤枉,疼爱她的外祖母一头撞死在堂前明志,堂弟落下山崖生死未卜……
这一世,她重生归来,正是在寻短见大病一场之后。
这个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
重生一次,她已经看开了。
昨夜,是她主动上门的。
薛非暮今日午后就会回京,比信中说的提前了两日。
她防不住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但是东陵厌可以。
还有,薛家想从东陵厌手中拿到的东西,她一样也不想薛家得到。
薛家往上爬,她抽过墙梯,不会让薛家如意就是。
江清月忍着酸痛从床上起来,揉了揉腰。
看着一旁黑乎乎的一碗避子汤,对绿浣伸手:
“把药给我。”
“是。”绿浣擦了泪,越过那一碗避子汤,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
江清月一口吞下。
这是她悄悄让人特制的避子丸。
喝了药,她回头看了一眼凌乱的床榻。
昨夜她所求,东陵厌都答应了,她也有了些底气。
只是,和东陵厌的关系也越发深,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江清月是用了早膳才出门的。
重生一世,她不会委屈自己。
马车出了将军府,停在忠勇侯府的侧门,江清月没下马车,打开帘子看了一眼,直接吩咐:
“往正门入。”
“是,少夫人。”
忠勇侯府大门前,马车停下来。
绿浣扶着江清月下来。
今日天晴,三月的阳光并不灼人,江清月下马车的一瞬,用手挡了挡日头。
抬眼看去,飞檐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已经过了辰时,门口很安静。
江清月看着这门头,还有忠勇侯府的匾额,面色平静。
上一世,自从发生了将军府的事,她心中愧疚又羞愤,觉得无脸见人,进出都由侧门,没少被下人笑话。
这一世,她要堂堂正正的往正门入。
从今往后都由正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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