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起先还没有察觉到,直接察觉到段锦一下子垮下去的脸,以及他格外僵硬的身子,这才将目光移向了盯着他的少年。
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三人都是一副书生打扮,似乎是这族学里的学生。
那为首的少年,看见走过来的两人,目光闪了闪,然后看着林洛手里提着的鸡,冷笑了一声,“啧啧啧,这不是段锦吗?怎么你一个地主家的大公子,也想要来这里读书不成,你不是最看不起只会死读书的人吗?”
说话的少年名叫段耀祖,乃是卢珍珠的亲孙子,平日里在家就颇为宠爱,因此惯得他的脾性也格外的霸道。
本来今日他就因为在学堂上答不出问题被夫子惩罚,心里正带着火气,结果这会儿还遇到了段锦,看着他竟然还想要过来读书,心里越发的烦躁了。
段锦看着他们三个人,想到自己还带着林洛,二对三,他们是讨不到好处的,因此他的手捏了又松开,还是忍下了这嘲讽,只是看着他们道:“你想要干嘛?”
“我想要干嘛?”段耀祖走近段锦,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半个头的堂弟,狰狞笑道:“我当然是想要揍你一顿了。”
段耀祖以前就特别看不惯自己这个堂弟,明明都是亲戚,凭什么他就过着人上人、有人伺候的生活,他段耀祖就得过得苦兮兮的,凭什么段锦绫罗绸缎穿着,香喷喷的鸡肉吃着,他就得连吃个肉都要数着天数,还得避开家里的其他讨债鬼。
在知道段锦爹死的时候,段耀祖可别提多高兴了,因为他知道段锦的好日子到头了。后续,在听到他爷奶商量着如何去夺取段锦现在住的房子时,他心里不仅没有半分的怜悯,甚至因为想到他马上要无家可归而激动万分。
段耀祖那时候想着,日后的自己比起段锦来肯定要好上无数倍,他甚至都想好了见到段锦时该如何实施嘲讽。
结果,段耀祖不仅没有等来段锦那青砖大瓦房的屋子变成他们家的,也没有等来段锦变成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流落街头等死,却是等来了他奶奶被举人给呵斥,段锦醒来了,他家里还因此损失了一大笔钱财的消息。
段耀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来到他们家里,逼着他爷奶把钱拿出来,潇洒拿走离去。
在那些人离开之后,他爷奶就直接吵了起来,准确点来说应该是他阿爷对阿奶的责骂,最后升级成了动手打了阿奶。
刚开始,他阿奶觉得是自己不对,所以忍耐了下来,可是随着阿爷下了重手,他阿奶也不忍了,直接开始还手。
打斗升级之后,家里的其他人也看不下去了,这才起身去劝架,段耀祖也是其中一个,只是他比较倒霉,不知道被打中了脑袋的哪里,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在段耀祖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声尖叫,随即便将他送到了城里的医馆。
好在费了一番功夫检查,段耀祖没有大碍,只是被打晕了而已。
不过,家里的银子给了那些帮手,又给了段耀祖看病,原本就不怎么宽裕的家里变得越发的拮据起来,甚至连一个月三次的吃肉环节也取消了。
归根结底,段耀祖觉得这些都是段锦的错,如果不是他没去死,他家里就不会得不到那间屋子,也就不会造成后面家里的大战,更不会让他受伤花钱,所以一切都是段锦的错。
林洛没有想到来个学堂也能碰到仇视段锦的人,他想也没有想的放下了手里提着的东西,挡在了段锦的身前,同时脑海里想着能不能打得过。他上辈子作为孤儿,其实也是打过架的,刚开始被动挨打,后来学会了反击,再后来就没有人敢动他了。
段耀祖却是看着突然窜出来的林洛,嘲笑道:“你让开,我不欺负弱小,不打女人和哥儿。”
林洛丝毫不退,直接道:“可是段锦才十岁,你这都下得去手,你这和欺负弱小有什么区别?”
段锦跟在林洛身后,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方,心里着急的要命,他宁愿自己挨打,也不愿意林洛帮他挡着。
就在段锦心里万分焦急,思考着该如何应对时,骤然看到学堂大门内出现的衣服一角,很快记起那是童生服,心里猛地一跳,有了另外的主意。
段锦换了一种带着强装出来强硬的声音,像是硬撑般的道:“你在学堂门口打架,欺负弱小,你就不怕你夫子知道了,对你生出不满吗?”
段耀祖闻言,想到了今日被罚的憋屈,害得他连午饭都没有吃,不由嗤笑了一声,笑道:“我怕他,他不过就是个童生而已,我客气称他一声先生,他还真当是我先生,还能管的了我不成?”
段锦看着逼近的段耀祖三人,脸上浮现出了害怕的神色,嘴里却是道:“学子该尊师重教,他怎么说都是你的夫子,也是旁人敬重的文人,你这样说就是大不敬。”
段耀祖却是不以为意,口气傲慢又自大,“我已经要准备参加童生试了,等到我成了童生,说不定还能考上秀才、举人,到时候就得他恭恭敬敬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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