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想了想,说了一个“好”字。
挂断电话后,她把秦明礼经常送她的那个地址发给了范修宁,回房间换了件衣服,步行过去。
她在外面等了十五分钟,范修宁到了。
他下车后帮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姜寻弯身坐了上去,并道了谢。
车子前脚汇入车流,她的电话后脚就响了。
女人看了眼来电显示——
盛司越。
她愣了下,还是接了起来,说话的语调很冷:“什么事?”
“司越喝多了,方便的话,你过来接他一下?”是江东衍的声音。
一听不是盛司越,姜寻的态度温和了些,不过拒绝的还是很无情:“不方便。”
“在忙?”
“对。”
一个字落下,她果然挂了电话。
女人对盛司越的事情没有半分纠结,火速投入到了工作的怀抱中,看向开车的范修宁:“学长,你觉得你们董事长会不会同意和解?”
“之前董事长有和解的意思,但是孙汉生拒绝了,好像还放了狠话,这次不好说。”
“你这么说,我心里有点没谱。”
范修宁开车的空隙看她一眼:“事在人为,孙汉生交出股份的条件是什么?”
不管是作为学长还是作为好味记的律师,姜寻觉得这个价格他早晚都得知道,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她直说了:“五千万。”
“这个价格,董事长恐怕不会出。”
“那就问问你们董事长到底怎么想的,是非要告到他吃牢饭,还是说有商量的余地。”
……
宽敞明亮的客厅内,茶几上开免提的电话被挂断,盛司越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周末有什么好忙的?”
“可能加班?”
“她上班能赚几个钱,来接我一下会死?”
江东衍中肯发言:“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律师,捍卫公平正义的,想必上班也不止是为了赚钱,还为了实现自我价值。”
“来接我就没价值?”
“你的行为早把自己的价值作掉了。”
盛司越不满地瞪他一眼:“我为什么有种你好像在替姜寻教训我的感觉?”
后者笑笑:“可能,我医者仁心?”
……
一个小时后,姜寻到了好味记工厂。
好味记的王董事长已经八十岁高龄了,不过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见到姜寻时,态度也还算温和:“他说愿意交出股份,条件是什么?”
她如实回答:“五千万,以及撤诉。”
王董事长冷哼,不屑一顾极了:“他倒是敢要。”
“董事长,好味记发展至今我的当事人的确功不可没,事情发展到现在我相信也不是您想看到的,让好味记和孙先生有个体面的了结,不管是对那些曾经和孙先生一起带领好味记发展至今的战友来说,还是对好味记本身来说,都是一个求仁得仁的结果。”
“以前我也这么想,所以给了他机会,不过姜律师,我看你年纪轻轻,应该也不明白,有些人借来的东西霸占久了,就容易把自己当成主人,十年前我出资支持他创业,期间从未干涉过他任何决策,但他连一个人事任命都要跟我较真,这种被亲自养大的狗反咬一口的感觉,换了谁都无法容忍。”
姜寻不想就此放弃:“可现在您想做的已经做到了,他也退出了管理层,为什么不退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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