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廊台阶的位置,有一处铁板,上面覆着淤泥,天晴了也就干透了,但昨天夜里下雨,四下漆黑一片,雨幕浓重,根本无法看清楚地面的状况。
铁板湿滑,当时的元福本就处于惊恐状态,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直接就滑进了池子里,因着奔跑和滑冲的力道,几乎直接落在了池中,对于不谙水性的元福来说,这便是致命所在。
所以问题来了,这块铁板是谁放的?
“正是因为这块铁板,导致雨天脚滑,直接把人送到了池中。”衙役解释,“人是淹死的,但瞧着……不太寻常。”
仵作验尸,的确是淹死的。
但有了这块铁板,便可证明元福的死不同寻常,可能是有人蓄意为之,而非意外。
裴今朝匆匆赶来,却只看到白布下泡得肿胀的尸体,亏得现在天气还没暖透,尚未腐败,依稀可辩容貌身形,确认是元福无疑。
“是不是你?”裴今朝怒然直指,“身为妇人,夜不归宿,还杀了元福,你简直歹毒至极。”
春语刚要开口,却听得捕头开腔,“裴少,将,军稍安勿躁,这件事还没个定论,您为何指认自己的夫人,是杀人凶手?”
之前裴今朝杀妻的流言蜚语,已经传遍了城内外。
但凡有点人性的,都满脸鄙夷。
贬妻为妾不够,为了私吞发妻的嫁妆成亲,还要放火烧妻,虽然帝王没有降罪,李秋娘到底也没伤着,但他是打了胜仗回来的,却没半点赏赐,可想而知帝王也憋着一口气。
如此忘恩负义,薄情寡义之辈,理该人人厌弃……
听得捕头偏向于李秋娘,裴今朝皱眉,“难道不是她?她对我怨念颇深,元福是我身边的得力之人,以这毒妇的心性,自然会为了报复我,而害死我身边的人,借此来巩固她在府中的地位。”
在裴今朝看来,李秋娘的心里还是舍不得他的,所以如此卜折手断,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可惜,她打错了注意。
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心软,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少夫人,您有什么要解释的?”捕头低声询问。
李秋娘勾唇,“府上的火是我放的,是我要死要活,那个女人也是我让少,将,军娶的,是我放着正妻之位吃饱了撑的,也是我杀了元福,毕竟我想占有眼前这位爷。坏事都是我干的,好事不沾边!”
“你们都听到了,还不把她抓起来。”裴今朝忙吼到。
李秋娘点头,“我也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该去府衙走一趟,要不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巴掌呼你脸上。”
“她已经承认了。”裴今朝是真的想要让她死。
捕头揉着眉心,“少夫人说笑了,只要眼睛不瞎,咱都瞧得明白,害死元福的凶手和杀了主持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杀元福?”
“说不定是主子干了坏事,奴才背锅。”李秋娘意味深长的开口,“看看最近都有谁在这寺庙附近转悠,又或者是此前发生过什么事,大概就能知道其中缘由,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
话音刚落,裴今朝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登时变了脸色,他的唇止不住抖了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李秋娘。
元福是来找何光的……
何光?!
难道是……
“我听说,附近一带时常有山匪出没。”李秋娘嘴角比ak还难压,“据说为首的山匪,好像叫什么……何光是吧?”
此话一出,裴今朝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蜷握成拳,确定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威胁他!
想要与他重修旧好?
“没错。”捕头回答,“此乃朝廷通缉的钦犯。”
这话一出,捕头好似忽然开了窍。
“何光!”捕头当即转身招呼众人,“四下找一找,看有没有山匪的踪迹。”
裴今朝的脸色愈发难看,若是让府衙查到,他跟山匪勾结……
“李秋娘,你想干什么?”裴今朝咬着牙,“就算你从中挑唆作梗,我也不可能喜欢你。”
李秋娘阴测测的笑着,“可我喜欢啊!喜欢得……要死!”
裴今朝哽住,当即拂袖转身,“恶心。”
小蘑菇随风摇晃:主,轱辘轱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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