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献面色苍白摇摇欲坠,随着胤帝一声冷喝,噗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上。
“圣……圣上,臣冤枉啊!”谭献只觉得天旋地转。
刚才进门的时候和礼王萧泰谈笑风生畅所欲言,甚至还梦寐着抱上礼王大腿,以待时机荣升户部尚书。
谁曾想一转眼就被捅了刀子。
“礼王殿下,你何故如此……何故如此啊……”
骗子,大骗子……谭献几乎要哭了。
“谭大人是觉得本王冤枉了你吗?”萧泰一点看不出刚才的儒雅温和,反倒是眉头倒竖咄咄逼人!
“谭大人敢当着父皇的面,保证自己尽职尽责,从未有勾结贪墨,中饱私囊之举吗?”
谭献张了张嘴,刚想要反驳,忽然心头一惊。
不对,即便是想要举报自己,也应该是九殿下萧夜啊,怎么会是礼王萧泰?前往泾川县的根本就不是他,他又如何得知自己和曹显勾结贪墨赈灾银之事的?
难道说萧夜前往泾川,本就是萧泰的意思?
应该没错了,萧夜领了萧泰之命前往泾川调查,回京后便将调查结果交给了萧泰。
自己之前还纳闷一个不受宠的冷宫皇子,怎么敢同时得罪自己和晋侯,原来背后有礼王啊。
向来很受胤帝宠信,又是皇后亲子的礼王,明显比萧夜硬气得多啊。
该死,曹显那个蠢货还自以为是地盯着九皇子萧夜,甚至还搭进去五十万两银子,这不明显打了水漂吗?
“怎么,谭大人无话可说了吗?”萧泰冷笑道,“本王手上不仅有你贴身侍从的供词,还有晋侯管家的供词,泾川县典史亦在本王手上。”
“证据确凿,你还想说是本王冤枉了你?”
谭献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胤帝坐在御案之后,一言不发,但熟悉他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压抑在胸口马上要爆发的怒火。
原本站在谭献身前的乔百龄浑身哆嗦了一下,砰的一声双膝跪下,以头触地。
“臣失察,请圣上责罚!”
胤帝咬着牙,伸手拿起御案上的琉璃盏,砰的一声砸在大殿之上。
他站起身,双手伏在案上,垂着头,像一只发怒的暴龙。
“来人,将礼王所举一应人等全部羁押刑部,姜远褚,宇文间,给你二人三天时间,将此事给朕查明清楚!”胤帝红着眼睛,嘶声道。
“朕倒要看看,朕供养出来的侍郎和侯爷,到底是国祚基石,还是社稷蛀虫!”
姜远褚是刑部尚书,而宇文间则是掌平决狱讼的大理寺寺卿,由二人共同审理,可见胤帝对此事何其的重要。
两人闻言赶紧出列领旨。
“萧泰,由你从旁监察,宋林辅协办。”胤帝继续说道,“谁要是敢徇私枉法,勾结包庇,与之同罪!”
“儿臣领旨!”
“臣领旨!”
“……”
……
萧夜躺在藤椅上,悠哉悠哉地晒着太阳。
小蝶站在身后,一脸不乐意地帮萧夜按捏着肩膀。
“你说人和人的差距,果然比人和猪的都大……”萧夜被捏得龇牙咧嘴,“陶云枝给人捏肩,给人有种飘然若仙的惬意感,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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