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苏禾的医生并不知道郁景延的身份,他只以一位医者的口吻教训郁景延,教训的十分的不留情面:“看你自己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对待自己的妻子能这样呢?”
郁景延:“……”
他一个星期没回家而已。
他哪儿样了?
不过,郁景延一向沉稳。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医生,等医生继续说。
“病人外伤很多,尤其是臂弯和肩膀上,都已经红到破皮了,肿的不像样子,因为病人在发烧昏迷中,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臂弯和肩膀伤成这样?
我预测,应该是抗了什么重的物体,来回磨蹭擦伤?”
抗重的物体?
郁景延更是一头雾水。
他转头看向田姐,田姐低头流泪。
医生继续说:“这只是外伤,还有,病人的女性私人部位,有溃烂,初步检查应该是房事的时候,男方力道太重,不注意保护女性造成的,而且事后,女性没有得到好的休息,还干了特别重的体力活,再加上营养不浪,身上出汗了,各种原因加在一起,造成的。”
郁景延:“……”
他听得无比震惊。
都忘了医生在训斥他。
“摊上你这样的丈夫,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医生说完,便叹息一声走了。
“太太……”田姐一边推着手术车往病房里走,一边哭泣。
郁景延紧随其后,也和田姐一起推着手术车进了病房。
将苏禾放在病床上,被子盖好之后,郁景延才问田姐:“田姐,苏禾她……怎么会抗重物?”
“呜呜呜……”田姐哭的无比心痛:“太太想快速的赚钱,就没日没夜的送外卖,这一个星期,她都是早上五点就出门了,送两个小时的外卖回来,再去送郁米上幼儿园。
下午把郁米从幼儿园里接回来之后,再去送外卖。
一直到深夜十一点才回来。
太太这一个星期赚了一万块。
可是钱是那么好赚吗?
三天了,我都听她说,她在给一个什么新公司送大件的货物,没有电梯,送到六楼的那种,是她硬生生搬上去的。一天能赚两千多……”
郁景延:“……”
苏禾依旧发烧昏迷中。
她手上打的点滴。
医生已经为她换了病号服,郁景延轻轻的解开她的衣扣,果然看到胳膊弯和肩膀处,那触目惊心的红。
有的地方破皮很深,露着血红的皮肉。
心,像被电钻钻了一样。
他的妻子。
他郁景延的妻子,竟然去给人当搬运工?
在这个城市里,那么多的本地人,壮年男劳力都不干的活儿,他郁景延的妻子却在干。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再说了一个女人,得累成什么样,才能拿到这么多苦工钱?
是他做的太过分了吗?
把所有的财都留给苏蓁?
致使苏禾心中绝望惶恐到如此地步?
田姐说的没错。
他从来没有给过苏禾一分钱的零花钱。
从来没给苏禾买过一个包包。
在这之前,他也没给苏禾买过衣服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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