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四月末,正当朱高煦入驻羽林左卫的时候,一匹匹快马正在由南向北,往各处重镇奔走。
其中的一匹快马越过关隘,来到了辽阔的平原之上。
平原之上除了稻田及麦田外,便再不能见到一点绿色。
可若是说此地缺水,远处滔滔不绝的两条大河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快马疾速奔驰,从清晨至黄昏,连续换驿马数匹,这才来到了一座建制宏伟的城池下。
远远地,塘骑举起手中铜牌,城门处兵卒不敢阻拦,纷纷让开。
塘骑策马冲入城内,而他所护送的消息,也在半个时辰后送到了一座规模农大的府邸门前。
门前兵卒查看铜牌,随后将塘骑领进府中,而府门牌匾上所雕刻的“秦王府”三个字不可谓不显眼。
“调傅友德回京?”
当惊诧的声音出现,秦王府承运殿内的一名中年男子侧过身来,诧异的看向禀告消息的塘骑。
他身材高大,严姿英武,左右还有侍奉的文臣和武官。
不必多说,此人自然便是如今的西安之主,秦王朱樉。
“回殿下,四月十六,内廷亲自派出传旨太监,传陛下旨意,召颖国公入南京颖国公府居住,以待召见。”
兵卒毕恭毕敬的回答,这让朱樉倍觉奇怪。
不等他开口,一旁的秦王府长史开口询问道:“近来南京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未曾有什么大事。”兵卒如实回答。
他并不知道朱元璋考校朱高煦一事,而且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当成大事,毕竟朱元璋召勋臣考校王世子们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
“……”听到兵卒的话,朱樉略微皱眉,抬手摆了摆:“你们都退出去。”
“遵命!”听到朱樉的话,大部分属官和兵卒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秦王府长史还留在原地。
待众人走后,秦王府长史也上前一步作揖道:“殿下,这不寻常。”
“我自然知道”朱樉不满的瞥了他一眼,这让长史心里一紧,但又连忙开口道:
“晋王公然争储,私下还与颖国公书信来往,以陛下的脾气,颖国公的安危已经不保。”
“我本以为,颖国公殒命就在今岁,但如今看来,陛下似乎还有用得到颖国公的地方。”
“只是需要颖国公出马的事情,不应该能瞒住才对,除非是皇太孙劝住的陛下。”
“呵……”听到长史提起朱允炆,朱樉轻嗤。
他那个侄子,他可是清楚的很,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在自家父亲面前一套,在自己这些叔叔面前又是一套。
傅友德不死,那小子头顶迟早悬着河北兵权这一把刀子。
仅凭齐王和鲁王的六卫兵马不可能挡住河北兵马,淮河之地大部分城池又没有城墙。
一旦被突破徐州,江北之地将毫无阻碍。
傅友德、冯胜,这两個人不死,自家那个侄子可不会心安。
“不过,冯胜若是死了,那对我也有好处……”
朱樉摸了摸自己的短须,对长史交代:“让人继续给我查,这件事情不可能是我那侄子做的,让在京的人手仔细追查。”
“是!”长史作揖应下,随之退出承运殿。
也在他退出承运殿的时候,同样的一名塘骑也在千里之外策马冲入了一座重城之中。
“南方加急!”
当塘骑翻身下马,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晋王府”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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