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仰望着近在眼前的湘南府首衡州城堡,有些激动起来。
高达近十米的城墙,外墙以青砖裹体,岁月的沧桑,使得墙体变得斑驳不堪,一眼望去,宛如游龙,不见边际。
宽达两丈的城门洞上方,隶书雕刻着三个大字《永安门》。
此刻,永安门下,五六个穿得有些歪歪斜斜,身着皂衣的衙役,正指手画脚的对着正入城的百姓,收取着进城的费用。
顺便,调戏一下进城的大姑娘小媳妇。
原本按照整个大隋帝国的规矩,凡步行空手入城的普通百姓,是不用交税的,只征收那些带着货物营运经商的商贩。
但是,随着世道的变坏,或当地官吏的贪腐,渐渐的入城之人,都得交纳人头税。
基本上在三五个铜板之间,但也有黑心地方的官吏,收取到十个铜钱。
虽然,这个世界的孙山在一个月之前,曾在府城考试期间,在张家的酒楼住过一段时间。
但来自千年之后的孙山,见到眼前这一幕,突然间变得熙熙攘攘古香古色的景象,还是非常的有兴趣。
只见,几个衙役手拿着木棍,对着一辆满载着货物入城的牛车,东拉西扯的。
同时,有一个歪眼塌眼的货色,还将手伸向那个男人婆娘的大屁股。
而做生意的壮实男人,一边嘴里讨好着,手里塞着铜板,一边暗暗的拉扯着自家婆娘,躲开衙役的骚扰。
一副敢怒不敢言,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样子。
其实,这一幕在大隋帝国各个城墙门口,非常的常见。
甚至,有些妇人还为了省几个铜板,自动地任衙役们作怪。
“叹-----”
坐在自家马车车头上的张玉山,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作为一个生意人,常常进进出出的,自然少不了和这些底层的衙役们打交道,也常受这些人的剥夺。
特别是当他带上自家漂亮的媳妇时,为了不让其骚扰,每次得多花不少的铜钱。
但这次,他有底气了。
因为,自家的两辆马车上,分别坐着两个秀才!
秀才是这个社会统治阶级的官场基石,不止是有免税田地,可以免征徭役,像出入城市是不需要检查交税的。
“这世道呀,真是一言难尽。”
张玉山感慨了一句,然后,扭头问向正看得一脸盈然的孙山:“贤弟,你有什么看法?”
“呵呵----”孙山笑了两声,将目光从衙役的身上收了回来,一口慈悲:“我能有什么办法?世道如此,纵使我有心,也无力。”
这话听得张玉山心里愣了一下,没想到孙山小小的年纪,竟然,有着一颗怜悯慈悲的心。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出生在贫困家庭,又还年轻,难免一腔热血。
自然对于底层的百姓,有着同情共情。
只是不知道,他将来如果步入官场了,是否还有如此心境,记得百姓所遭受的苦与罪。
“贤弟你好心肠,希望你将来,还能记得你曾经受过的苦,说过的话和曾有过的心境。”张玉山直直的盯着孙山的眼睛,带着些希望的诚恳说道。
“会的,我会记得的。”
孙山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来自千年之后相对来说公平公正和普法的社会,自然对于这些欺负百姓的事,非常厌恶。
更何况,他曾是一名以守卫保护百姓为荣誉的军人。
“我孙山出身贫寒,我生于百姓,长于百姓,情于百姓,知道懂得百姓的不易,若他日我孙山有所成,定不会任由我的治下,出现如此现象!”
张玉山惊诧地盯着,孙山一脸慎重沉重的宣誓模样,正要说什么时。
一道爽朗的声音,从车旁响起。
“好!非常好!少年人,你有如此的胸襟,我非常看好你!希望你不要忘了曾经有过的初心!”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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