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脚步微顿,“贵人请讲。”
“太后娘娘是更在乎后位,还是贵妃呢?”
刘嬷嬷当即便明白了柳昭昭的意思,可还是迟疑片刻反问道,“娘娘此话何意?”
柳昭昭微笑道,“嬷嬷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本宫的意思。”
太后是要李家的荣华富贵,还是成全贵妃的皇后之位,两者看似殊途同归,却实实在在有着本质的区别。
刘嬷嬷也笑了笑,“太后自然看重的是后位。”
“本宫明白了。”
踏着夜色归去,柳昭昭的思绪漂浮在浓重的雾气里摇摆不定。
挑起贵嫔和贵妃争斗这事儿倒是成了,可自己却被这件事缠上无法全身而退了。
柳昭昭的父兄到底为何突然从沧临调任进京,又为何被牵扯进立后一事,这种种迹象都不像是在释放好的信号。
更何况,自己对这两位亲人的脾气秉性、经历旧事一无所知。
不过昭德帝定然是将乾坤殿的耳目拔除了不少,才逼得太后找上自己去打听情况。
自从知道昭德帝将负责侍寝的李林给砍了,柳昭昭便有意无意留意起近些日子在御前伺候的人来。
这不留意不知道,一留意竟然给吓了一大跳。
除了昭德帝身边最为亲近的夏倚外,乾坤殿内外的人都被换了个遍。
起初她还以为是贵嫔的手笔,可上回黄公公说御前的事不归后宫管辖,她便知道是昭德帝自己的主意。
就在柳昭昭苦思冥想明日该如何和自己的哥哥说些什么才能不被识破时,太后已经在刘嬷嬷的搀扶下泡进了热气腾腾的浴池。
“太后近日被诸事烦扰,就该好好泡个澡休息休息。”
太后一脸享受地舒展了眉头,喟叹一声道,“若是舒儿能顺利登上后位,哀家就更舒心了。”
刘嬷嬷突然想起柳昭昭临走时问的那个问题,“太后觉得昭贵人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么?”
太后冷笑一声,“陛下如今防贼似的防着哀家,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可昭贵人毕竟与贵妃结了怨,您又那样吓唬她,她还能向着咱们行事么?”
太后抓起刘嬷嬷的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你替哀家按一按,哀家头疼的紧。”
“哀家便是要敲打她,别以为皇帝宠着她就能将李家不放在眼里。”
太后眼中一抹怨气闪过,“当年就连皇帝也是哀家和李家力保才能稳居太子之位,不然以胡氏那个妖孽枕边风的威力,哀家和他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如今登基不过一年,羽翼丰满了就想要将李家甩开,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刘嬷嬷虽然觉得太后这话有失偏颇,可她身为太后心腹,自然只能一心向着太后。
一想起自家那摊烂事,太后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若不是那几个小的不懂事,李家的声势也不至于如此。”
刘嬷嬷一路跟着太后从沧临到京都,数十年来见过的人和事早已练就了她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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