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良见自己躲过一劫,一只手抚摸胸前,长长地吁口气:
我的天啦,他惊叹地在内心里为自己默默地庆幸:多亏一只脚抽得及时,要不然脚面被大铁锹撕开一道裂口,肯定在劫难逃。正当他低头为自己庆幸时,眼前一亮。铁锹口落下的地方,正好是李湘怡他们家的西厢房的房门后。
因为房门是朝里开着,当孙道良和李湘怡刚才躲在门后边时,房门是被关着的。
而李湘怡出去买羊肉时,房门是半开着。
铁锹落下的地方,正好在门后。
孙道良躲避时,一只胳膊拐到那扇半开着的房门,“嘭”半掩的房门被关上。铁锹落在砖头铺设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当啷声不足为奇。奇怪的是,那铁锹落下的地方,正好将一块砖头从中间切成两半。
既然是碎了的砖头,那只能将它敲起,本来这就是孙道良的话。
他顺手从地上捡起断开的一块砖头,放在边上,准备再去撬开另一块半截砖。
“噗通”半截砖因为失去支撑,咕隆一下掉落。我去,姑太太不是说孙雨晴曾祖父的老宅基地下面都是石块叠加而成的地基吗,怎么会有空隙?他摇摇头,心里想:不应该啊!
出于好奇,他蹲下身,伸手去掏那块半截砖。一摸,果不其然,那半截砖居然被他摸到。
孙道良拿起半截砖,下面不知道碰到什么,只听“噹”的传来清脆的响声。
我去,既然是空的,怎么会发出声响?难道是半截砖碰在祖太太说的石头地基上了?不对,碰在石头上怎么会发出“噹”的清脆的声响?碰在石块上发出的声音应该是“咕咚”的闷声。他用手抓一抓自己的头发,不应该啊!
嗨,管他什么应该不应该,自己伸手下去摸一摸不就知道是不是石头地基了吗!
嘿嘿,手到擒来。这一摸,吓得孙道良急忙抽出手。
脸色煞白的孙道良,突然间摸到一只坛子一样的东西。我去,他在上海待过。有一次去参观地下出土的文物,有人告诉他瓦罐多半是火葬时的死者骨灰,也有可能是死者生前使用过的装饰品,俗称陪葬品。
一身冷汗的孙道良正要出去喊瓦工,猛然间,他想起如果是死者的陪葬物怎么办?
唉,万一坛子里装的是死者的生前装饰品,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自己将到手的财气和别人分享了吗?
想到这,孙道良壮着胆,捞衣抹袖伸出一双手,弯下腰去洞口向下伸出去。摸一摸,不错,凭感觉他断定是一只小瓦罐。碰一碰运气吧,他急忙瓣开其余碍事的砖块。接着从窗户偷过来的太阳光,地下,洞口处露出肉眼可见的一只密封的小罐子。
他迟疑片刻,血的教训。双手齐发,左右配合,像只老虎钳,死死地将瓦罐从地下洞口掏出。
嘿嘿,果真像他想象的那样,瓦罐坛口,一层泥巴密封得严严实实。
他别出心裁地又想起一件事:莫非是有人将陈年老酒埋在地里?绍兴黄酒不都是用这样的小坛子装酒吗?孙道良不声不响地将周围砖头小心翼翼地揭开,他想看一看地下是否还要像这样的罐子。又看又摸,一阵操作,什么也没发现。
看来,只有这一只罐子。如果是陈年老酒,他可以饱尝口福了。
甭管老酒还是死者陪葬品,打开才能知晓里面的秘密。
至于它属于谁,看一看里面东西再说。嘴上说打开,心里在嘀咕。因为害怕看到是死人骸骨,心里害怕,一双手抖得想筛糠两。他不想放弃,是因为心里同时有种侥幸的想法:万一,小罐子装的是陪葬品呢?犹豫片刻,来自小罐子的诱惑,对孙道良来说太大了。
他是医生,活死人都不怕,还怕死人骨头?
解剖学课程,他可是第一个在动物身上开肠破肚的实习生。曾经受到导师的表扬,并深得同学们的啧啧称赞。荣誉面前,孙道良忘记什么叫害怕。他恐惧鬼魂,但更多自信来自手里的那把寒光闪闪的不锈钢手术刀。
信念中,他相信不锈钢手术刀能战胜一切。
“嗨”,孙道良从嘴里发出一声比咳嗽要大的声响,以示给自己壮胆。继续捞起衣袖,像似在给病人动手术似的,壮着胆,先用手佛去上面的灰尘,这才看清楚上面有一只盖子被泥土密封,和黄酒坛子无差别。他的第一判断:对,是陈年老酒无疑!
他没有急于揭开盖子,而是站起身偷偷地看一看外边的动静。
见得瓦工、木工、油漆工各自为战。没有人顾及他孙道良在房里干什么,暗自为自己庆幸。在确定没有人注视他的情况下,辟开脑袋,歪着头,斜着眼,瞟着小罐子,小心翼翼地轻轻用力:“咯吱”随着一声闷响,揭开小罐盖。
让他失望的是,里面并非向他开始判断的那样,从坛口喷出浓浓的酒香。
映入他眼帘的,是小罐子里面有一层层黄而褪色的布裹着一个个小包裹,把小罐子塞得满满的。看到这里,孙道良心头一热:我去,瓦壶里绝对装的不是死人骨头,也不是什么陈年老酒。他提前预测的三种可能已经排除两种。
那会是什么?毫无疑问,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不会真的装的是死者的陪葬品吧!
陪葬品?不可能,陪葬品一般情况下是随死者一起安葬。
而这小瓦罐埋在曾祖父的宅基地的屋子下面,绝对不是什么陪葬品,而是为了防抢防盗,孩子害怕别人知道的私人财富,即刻意隐瞒出自己以外的贵重物品。那会是什么?是金银珠宝吧?他兴奋起来了,像他曾祖父留下的物品,绝对是贵重的珠宝之类的......
说时迟那时快,孙道良兴趣盎然。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手伸进瓦壶里,取出里面的东西。当孙道良一只手接触布包裹时,沉甸甸的,发出的清脆的银铃般的碰撞声,令孙道良很快和一种价格昂贵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两个字:“金砖!”
心里小激动,顾不得那么多。
当下的想法,打开布包验证一下自己的第六感观是否准确。我的天啦,他在为自己大为赞赏。你说我孙道良的想法咋就这么灵验呢?里面露出金光闪闪金条,而不是金砖。他用一双颤抖的手,一五一十的数着,不多不少,总共小坛子里装满二十六根金条。
不满足,或许下面还有,只是自己粗心大意没有用手摸到。
他再一次将手伸进洞,因为,他不相信这里就放一只这样的罐子。希望很多,多得令他不敢从下面取出小罐子。当然,摸不到也没关系,反正自己没空手而归。起码,姑太太说的话得到证实。二十六根金条不用说在以前有多值钱,放在现在价值连城啦!
哈哈哈......
他不敢笑出声,只是暗自窃喜。跪在地上,磨破膝盖,他不心疼,继续用心地摸一摸。
左一圈又一圈,被他掏出的就那么点点大的空间。不死心的他甚至将头都快伸进去,最终,确认里面没有第二只瓦罐子。他不相信也没用,你得承认事实。连下面的石头地基,他都用手摸得出。
唉,一声长叹!他死心了,至少,节骨眼下他有点心灰意冷。
唯恐李湘怡回来,也怕被泥瓦工和小木匠发现。他下意识地从贪梦中清醒,下面不能为空。万一有人像自己一样地踩到这里,岂不是前功尽弃?索性,将空罐子里面塞满他刚才撬起的砖块以及墙上铲下来的旧灰,放到小坛子里,完璧归赵。
上面再放上一块整砖头,就没人来动这里。
大不了泥瓦匠在上面铺上混凝土,然后贴上地板砖算是完事。手忙脚乱一阵忙活,以最快的动作,将地面复原。他不放心,试着用自己的一双脚在上面使劲的踩一踩,确认完好无损,孙道良才将二十六根金条揣在自己怀里,和来时一样,见人点头微笑。
若无其事地离开李湘怡他们家......
孙道良不声不响走回自己的家,将二十六根金条藏好,直到自己认为满意,才重新返回李湘怡他们家,继续从事他的铲墙和撬碎砖头的活计。这一会,他不担心金条被人发现。担心会不会有其他人和他一样,不声不响地发现比他发现还要贵重的宝藏。
他终于明白了,也猛然醒悟。
传说中的孙雨晴上交的家产,为什么没有一根金条,却原来真的是他们家曾祖父给藏起来了。既然谣传得到证实,那曾祖父藏起来的金条,绝远远不止这一罐。其它地方肯定还有,只是自己不知道藏在哪里。再说了曾祖父也不可能那么笨。
将所以金条藏在一个地方,肯定不是曾祖父的本意。
接下来的时间,孙道良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总是跟在干地面活的瓦工后面,哪怕帮不上忙,也得找借口和他们在一起。他为什么不注意墙体,因为听姑太太说过,孙雨晴的老房子,是古色古香的四合大院。经过两次翻新,原来的古色古香构造,全部被打乱。
如果在墙体有重大发现,早被人传为佳话,哪里还轮得到他孙道良帮的上边。
他可是个聪明人,即使有也被孙国强得了。要不然,他为什么要从美利坚合众国请来穆柯雅茹勘探专家前来打井搞勘察?引申下去,孙国强因为得出下面没有传说中的宝藏,所以才分文不值将翻修的房子卖出去。
孙道良这个人聪明就聪明在思维缜密,思路清晰上。
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孙道良只要在马家荡,他便主动来到李湘怡他们家。
按照孙道良的判断,孙雨晴他们家老宅子下面肯定有货。
那么大的大地主,怎么可能泥土里不埋些值钱的东西呢?可惜了,孙德强急着搬去上海。老孙家的后人,死的死,亡的亡,健在的都去国外定居,对埋在泥土的珠宝传说丝毫没有兴趣。或者说他们已经得出无稽之谈的结论,否则,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他不知道的是:孙雨晴他们家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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