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还真巧。”
散漫至极的敷衍。
沈长仪挑了挑岑薄的唇,不见半点刚从生死之际脱离的紧张:“沈某当真没骗姜小姐,我们来时,并不知道这里是墓室。”
说得轻,但话里多少真意,以姜寻跟他短短的两次接触来看,有两三分能信。
其余的,她又问:“还有呢?”
“嗯?”沈长仪隽眉疑惑似的压了压:“还有什么?”
装得一副天真纯善。
姜寻懒得跟他浪费口水,把名为赤寰的玄色赤鸟纹重弓还给阮幂收好,半蹲下身研究地面东西,“虽然不清楚你想做什么,但这里到处都是迷障,别要找的没找到,先把自己葬在这。”
沈长仪眸色不明。
跟聪明人打交道不用把话说太满,姜寻提点完这句就专心地拿起一根簪子——玉质的,雕得却是貔貅神兽。再翻弄其余物件,大多都是首饰,图样也专挑三足金蝉、麒麟之类的瑞兽。
她面无表情地让阮幂找出个小包,捡好收起来。
一样一样收,正好十二件。
阮幂看着包里摆放整齐的金首饰,轻咦一声:“师姐,这是结婚新娘子用的头饰吗?”
姜寻点点头。
“那看来,梁家的确有人在祖宅结过婚,”阮幂得出结论,“谁这么想不开啊,在这阴森森的地方结婚,也不嫌晦气。”
姜寻拉好小包拉链,见阮幂身上背得东西挺多,就没给她拿,自己挂肩膀上,“东西都是新的,人应该没走远。”
那个捣鬼的幕后黑手走时大概是嫌弃这些首饰碍事,就边爬边把首饰扔了,又或者,被机关碰掉了,她想往回收,却碍于机关重重没办法收回,才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不过,这些东西从侧方面证明,搞事的是人,并非鬼神。
魂体皆虚,难碰人间物。
“可是师姐,”阮幂从她话里得知部分真相,另一项疑问又随之而来:“那她怎么过去的?池子又宽又深,里面还养有食人鱼,总不能是蹚水过去的吧?”
那都不用她们出手,直接被食人鱼分吃完了。
“厢房和机关有机关,墓室没道理没有,”姜寻说着,就起身沿着墙壁摸索起来。
她在密道里爬时把披风弄得乱糟糟,偏偏她是个喜欢穿得厚实的人,脏了也不肯脱,就穿着身脏衣服在墓室里走动。
沈长仪跟齐宋打量完手里两颗刺在羽箭尖端的眼珠子,余光漫不经心地瞥向她那边,恰好看见那片湿漉漉的衣摆折起,内里长裤破损半截,奇迹般没伤到皮肤,就是露了点白。
他眉间霎时拧起几分褶,很快松开。
侧过脸同齐宋低声吩咐几句,他复转回眸,喊了声:“姜小姐。”
姜寻正在找机关,对他态度极其冷淡,“说。”
“刚刚追我们的,是墓地的里养的狗,”沈长仪并不介意她的冷漠,孱弱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奔跑和躲避追击累到酸痛,他干脆盘腿坐下,调整呼吸,“来这里,是意外。”
他很少对一句话进行二次强调,姜寻思索着他的为人,终于施舍给他一个‘愿闻其详’的眼神。
沈长仪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动两下,有刺痛蔓延。
在即将爆发前,他压抑着喘息,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左手扣住右手腕骨,以把骨头摁错位的力度碾着。
咔咔声在空荡墓室里回响,和沈长仪平静舒缓的语调一起,听在耳畔像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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