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坊是京城一处勾栏。
说是勾栏,但其实除了表演之外,私下里也做皮肉生意。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里算是京城档次最低的地方。
来光顾的多是些底层百姓,其中更以运货的车夫居多。
南来北往的车夫们,从家乡拉着货,经过十几天甚至一两个月的时间来到京城。
卸货结账之后,手里有了钱,就特别喜欢上这种地方找女人。
茶马坊因为便宜,深得这些人的喜爱。
但是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人手越来紧缺,茶马坊的人就开始打起了歪主意。
竹庆带着禁军来到茶马坊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正是坊中渐渐开始热闹的时辰。
台上穿着单薄的舞姬正随着音乐扭动着曼妙的身体。
下面坐着的客人们喝着酒吃着菜,惬意地观赏着歌舞。
突然间,毫无预兆地闯进来大批禁军。
台上的舞姬和台下的客人们瞬间乱作一团。
有人想要往外跑,却发现外面早已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
大厅内的禁军很快控制住了局面,还不断有禁军继续向坊内搜查。
一个中年男子从楼上跑下来,冲着大厅内的禁军拱手道:“诸位军爷,小人乃是茶马坊的掌柜葛莲生,不知小店犯了什么事,大晚上的居然还辛苦各位军爷过来……”
葛莲生本来还想从禁卫口中套出几句话来,谁知话没说完就被按在桌子上,双手被人往后一扭,直接捆了个结实。
“我……”他一张嘴,立刻就被塞进一块不知哪里来的破布,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响动。
禁军陆续将茶马坊各个房间内的人都驱赶出来,导致大厅内的人越来越多。
竹庆看着聚在一起缩在角落处的舞姬,走过去询问:“你们谁是程佳月?”
她们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一个瘦高个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来。
“你家住在铜鼓胡同?”竹庆问。
程佳月一听竹庆居然报出了自家的住处,吓得脸色惨白,身子更是摇摇欲坠。
她一下子跪倒在竹庆脚边,不断地给他磕头,似乎在哀求他不要伤害自己的家人。
看到这样的反应,应该的确是程佳月无疑了。
“你先起来。”竹庆想要伸手去扶,但是程佳月身上的布料实在太少,无论扶胳膊还是哪里都少不得要碰到肌肤。
竹庆的手横过来竖过去比量了半天,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
“你娘和哥哥们一直都在找你。”
程佳月一怔,紧接着眼泪便悄无声息地涌了出来。
竹庆家人将程佳月带回了六皇子府,但是单独关了起来,没有让她跟母亲以及兄长见面,以免他们之间有什么串供行为。
当晚,关城门前的最后一刻,殷霄年终于从行宫赶了回来。
他一进家门,竹庆立刻就一脸愤慨地迎了上来。
“爷,您回来了。”
殷霄年将手中的鞭子丢给下人,一边大步往里走,一边问:“谁招你了?”
“没有。”竹庆此时虽然情绪激动,但还是知道以大局为重的,开始禀报今天查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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