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更让沈砚心沉得彻底,他就算再不想承认也必须得承认白初对他无丝毫留恋,或者是他判断错了,现在的白初只是十六岁的白初?
可十六岁的白初遇到他该是这个样子吗?
第一次,沈砚有些痛恨自己太过理智。
离开的白初掐着点送来了药,站在那等着沈砚喝完,后麻溜地收拾碗走人,那是一分多余的时间都不乐意待着。
收拾好一切后,啪嗒一声锁上了门,蹬了鞋脱了衣服上榻睡觉。
都没用太久的时间就入眠了。
感受着那隔着两道墙平稳有序的呼吸声,沈砚心头堵塞,久久不能平静。
不能平静到直接失眠了,他满脑子都是上辈子与白初之间的点点滴滴,从相遇到身死。
她死在了他的怀里,而他为了给她报仇,苟活了两年,后终因不堪负重身死随她而去。
他自认无任何地方对不起她,亦珍她如掌心珠,可她现在为何恨不能离他远远的?是不是气他没保护好她?还是气他来找她来迟了?
沈砚的思绪是被院子里响起的轻微脚步声给打断的,哪怕很轻微。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子时。
几乎是听到的瞬间,沈砚就从榻上下了地,从窗户朝外看了一眼,在见到院子里是谁的时候,当下走去了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刚要撬门的黑羽听到开门声下意识要闪人。
“是我。”
熟悉的声音成功让他要遁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后单膝跪地对着那大门敞开露出来的身影抱拳行礼,“主子,属下来迟,还请主子责罚。”
黑羽是个少年郎,十六七岁的年纪,只不过许是常年置身于黑暗中的缘故,整个人冷硬的厉害,当真是应了那句有其主必有其仆。
沈砚没有说话,而是跨出了大门朝院门那边走了走。
黑羽见状,立刻起身跟着走了过去,然后再次单膝跪在了沈砚的面前。
“怎么来的?”这一次沈砚开口了。
这边离屋子最远,吵不到白初。
“白日里有个姑娘拿着主子的玉佩去了荣安当。”
只这一句就足以说明一切,而沈砚在黑羽说完的瞬间,负在身后的双手不由得相互握紧。
荣安当,她去了荣安当。
他为了不让她察觉什么,他只字未问她去了哪个当铺。
明明这一世他什么都没嘱咐。
她真的是一点让他想要相信她只是十六岁的她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是两家当铺都去了,还是直接就去了荣安当?”
“没有丝毫犹疑,直接就去了荣安当。”
很好,他是想给她找点理由都找不到了。
“江州知府的尾巴抓住了没有?”他以身犯险可不是闲得慌。
“抓住了,已经按照主子事先的吩咐,分成几路送往京都,务必亲手交到太子殿下手中。”
“再送一则消息进京,让太子注意刘御史,务必派人时刻紧盯。”既然重来一次,有些事还是快些结束比较合适。
“是,主子。”黑羽只受命,完全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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