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渐渐铺满室内,春月猛地醒来了,揉了揉眼,适应光亮,急急下床。
“糟了,怎么睡过头了。”
做婢女这么多年,她一向谨慎本分,只会比规定的时间早起,从没晚醒过。
或许是因为昨晚做的梦回到了小时候,她坐在爹爹的肩头去城里看花灯,花灯真好看啊,爹将她举得很高,她看得太开心了,想要一直看下去,所以不想醒来,睡过头了。
其实小时候爹没带她去看过花灯,曾经说过要去看,但后来娘生病了,家里过不下去了,她被卖了。
其实卖到东阳侯府运气很好,没怎么挨过打,没有挨过饿,还被选到了世子身边做了大丫头,走出去比乡下财主家的小姐都光鲜亮丽。
这些年花灯不仅能去城里看,东阳侯府里的花灯也漂亮的很。
但,跟爹爹一起看的花灯应该是不一样的感觉吧。
春月看着镜子里的少女,嘴角上浮笑起来,下一刻又收整了面容,利索地挽好头发向外走去。
庄篱的卧房内已经传来声音。
“少夫人,您醒了。”
春月说道,对已经等在院子里的小丫头们摆手示意,一面迈进室内,看到庄篱穿着寝衣,散着头发,站在窗边摘那副字轴。
“少夫人我来。”她忙上前。
庄篱也由她帮忙,将字摘下来。
“怎么不挂了?”春月问,一面低头看,咿了声,“怎么糊了?”
原本清晰的字变得模糊,宛如被水染散了。
她不由伸手摸了摸纸面,发现触手也潮湿。
“下雨了吗?”春月忍不住探身看窗外。
窗外的芭蕉叶上有露水滚滚,或许下的小,她睡得又沉不知道。
“把它收起来吧。”庄篱说,“我再重新写一副。”
一副字而已,春月也丢开不想了,点头说声好:“字就是要多写,越写越好。”
外边的小丫头们也捧着洗漱的盆水锦帕进来了。
庄篱坐下来洗漱,春月将今日要穿的衣裙取来,春红春香也进来了,唯有雪柳不见人影。
“夫人让她给阿锦小姐送府里的新茶。”春香小声解释。
春月心里叹口气,侯夫人跟前那么多人,谁不能去,以前没有少夫人也罢,现在院子里有女主人了,作为大丫鬟还只想去伺候别人。
春红忙笑着补充:“主要是夫人恩典,让她回家看看爹娘。”
雪柳是定安伯府的家生子,爹娘都在那边呢,回去看爹娘更合情合理。
庄篱只嗯了声,并不在意,洗漱更衣后便让摆饭,两个婢女去伺候,春月带着小丫头们收拾。
“春月姐姐。”一个小丫头拿着换下来的衣衫,忽然说,“少夫人的衣服…”
“放那边就好。”春月整理床帐没有抬头。
“不是,少夫人的鞋底都脏了。”小丫头忙说。
少夫人连屋门都不出,哪里会脏了鞋底,更何况又是寝室内穿的软鞋,这小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春月转过头看,见小丫头手里拎着两只软绣鞋,底子上果然一片污迹。
哎?这…春月忍不住摸了摸额头,雨水飘进来将字打湿了,也打湿了地面,灰尘夹杂其中,适才少夫人在窗边踩上去脏了鞋底吧。
“你拿去洗一下。”她吩咐,又唤另一个丫头来,“把卧房的地面好好擦一擦。”
小丫头们应声是各自忙碌。
春月来到厅堂,庄篱已经吃过饭,正让梅姨娘进来。
订了每三天问安一次的规矩,梅姨娘按时过来,庄篱也并不晾着她。
说了几句家常话,梅姨娘看着室内的婢女们,雪柳不在,便递过来一双袜子,说:“少夫人,我闲着也没事给你做了双袜子。”
说着又憨憨一笑。
“世子的贴身衣衫都是我做的,我也就针线这点本事,少夫人别嫌弃。”
庄篱让春月接过来,又看了一眼:“谢谢,做得真不错。”
梅姨娘更高兴了:“少夫人不嫌弃就好,先前我也给前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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