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去相府前,姜雪对晓春交待道:“驸马若是下了朝回府来了,便同他说一声,就说我有事寻他,让他若得空,今儿晚膳便到问晴轩同我共进。”
晓春点点头,道:“奴婢必定将话带到。”
姜雪便带了拂冬和徐翀一同去了相府。
到相府时,姜雪的舅母沈氏亦在府内,见到姜雪,她急匆匆行了礼后便喜不自胜地上前揽过姜雪手臂,边扶着她往院内走,边道:“今儿早起,公爹病情有了好大起色——想来是殿下日日探望祝祷,诚心夜感动了上天所致。”
姜雪闻言也是大喜,问道:“那外祖父可愿意让人进去见一面了?”
沈氏笑着点了点头,道:“晨间琼双那丫头已经在屋内侍奉过了,不过这会子两位老太医都在公爹房内会诊,殿下先到堂上用些茶水,等我着人去向公爹通传一声,待会诊结束,殿下再进去。”
姜雪点了点头,道:“舅舅舅母孝心可感上苍,想必您近些日也是操劳,既要理家持府,又要细心照顾外祖父,不然外祖父也不会好转得这样快。”
见沈氏笑容满面,她又道:“舅母,您不妨先回屋休息休息。琼双在何处?叫她来陪本宫就行了,我们姊妹两个也好说说话。”
沈氏慈爱地看着姜雪,心里叹着她的贴心和细致,若哪日自己的女儿能同姜雪一般出落成这样,她便是死也瞑目了。
想到卢琼双,她顿时轻叹了口气。
“殿下,琼双方才回了自己院里,我这便使唤人去叫。”她犹豫再三,才又开口道:“殿下恕臣妇说句不恭敬的话,臣妇托大些,自认是将殿下视作自家骨肉看待的。”
姜雪见她此状,心里大概了然七八分,道:“本宫与舅母原本就是一家子血亲,舅母想说什么,尽管开口便是,本宫又怎么会怪罪呢?”
沈氏笑了笑,表情无奈,道:“琼双的性子——殿下最是了解的。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近些日来,一是为着公爹病中嘱托,二也是我这个为娘的着急,想着给她谈一门好亲事。”
她试探性地看向姜雪,道:“本是挑好了人家,要她去相看一眼。哪知这孩子是如何好说歹说都不肯,我眼下本就诸事缠身,更是被她气得,嘴角都燎起火泡了。”
姜雪会意,却不接着往下说,只装作惊讶,问道:“竟有此事?舅母不妨先同本宫说说,都看上了哪些人家——了解多些,本宫也好知道该如何去劝解琼双。”
沈氏面露为难之色,又思索了半晌,才对姜雪道:“也好。那殿下先随我到堂上坐下,也不好让您在这风口站得久了。”
姜雪点点头,笑意盈盈道:“那舅母请吧。”
到了屋内坐好,沈氏着侍女递了茶水糕点,便将下人都遣退了。
她开口道:“本来是还没定数的事儿,如今说了也怕让人笑话,但殿下毕竟是自家人,我也便都说了。”
“为琼双挑的几户人家多是朝中勋贵——虽然公爹有言在先,择婿重品行不重家世,但琼双毕竟有相府为靠,姑母又是当今皇后娘娘,她的家世横竖摆在这儿,故而我是如何都不愿我这女儿低就了,是以,我都是在差不多的门户里头选些品行样貌出众的孩子。”
姜雪听着,拿起茶水微抿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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