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女官,我可是恭候你多时了。”
压根都不用看就知道来者是谁,奔波了大半天、甚至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的余清苒恨恨地扔下盘子里的花糕,险些表演一个当场破防。
不是,这明女史不是这一集后半截马上就要被任左使教做人了吗?
怎么临了被打包扔回京城之前,还要秋后蚂蚱一样地再蹦跶两下啊?
但这人毕竟名义上还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女史,方才大概也是亲眼看着她进屋的,这会儿想装作自己不在也不可能,骑虎难下的余清苒只得起身推开门,努力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明女史来得正好,屋里刚巧备了新鲜的茶点,您快进来坐。”
冷着脸的明女史却站在原地没动,甚至开门见山地直接挑破了她们之间那层摇摇欲坠的薄纱:
“余清苒,不要以为你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这趟又是跟随六道堂一同过来,就可以在宁大人面前拨弄是非。
“殿下身边的教习女官自始至终都是我,也只能是我。”
余清苒:……
硬了,拳头硬了。
这明女史不是自诩在宫中资历最高最受主子们器重么?怎么一张嘴都是这种一听就很低级很老套的话术?
她初中写狗血宫斗小说都已经不用这套说辞了,真的。
碍于这个架空世界依然有着一套尊卑有别的制度法则,又不想跟这个胡搅蛮缠的女史掰扯太多,余社畜清倒霉蛋苒只能继续装傻充愣路线:
“明女史这是哪里的话,您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儿,我尊敬您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拨弄是非惹您不快呢?”
“是吗?”明女史冷哼一声,“那方才你在殿下面前向宁大人所说的那些话,又该怎么解释?”
“殿下脉象的确如此,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你方才又为何单独去见了宁大人?”
“殿下有令,要我开些安神的药汤送过去,我不过是要去找钱都尉,又正巧听侍卫们说他与宁大人在一起,这才顺嘴一并提了而已。”
眨眼间便接连不动声色地怼回去了明女史气势汹汹的两度疑问,余清苒心中暗爽,脸上也依旧是一副极其恭敬的模样:
“恕我直言,我虽然比您官低一阶,却也是吃着皇粮享朝廷俸禄的,再怎么说毕竟也是您的同僚。
“只是如实禀报殿下的病情与找钱都尉抓药罢了,您因为这样的小事便急冲冲跑来发难,怕是有些过了吧?”
“……巧言令色!!”
不久前刚在宁远舟面前被参了一本,这会儿又被她阴阳怪气得哑口无言,明女史一时气结,抬手便要向着余清苒的脸上扇去:“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以下犯——”
“原来实话实说就叫以下犯上啊,那恕我愚钝,请问这位女史大人,又是谁给您的胆子对着公主滥用私刑的呢?”
高高扬起的手一瞬间僵在了原处,明女史彻底愣在原地,一时间竟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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