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惹立稳,忙不迭站好。
她的小脚丫子已经整个踩在了地板上,至于那双对她而言显得巨大无比的拖鞋,有一只不晓得飞到什么地方去,另外一只套在了她的脚踝处,滑稽好笑。
如果她不是摆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眼睛里面泪水打转,鼻子已经吸得红通通了,傅慵已经要张口骂人,把她给赶出去了。
将祈惹留下,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一忍再忍,松开了祈惹的小细胳膊,傅慵走过去拔掉在地上的吹风机捡起来重新插上电按响吹还不干的床板。
祈惹找了一圈,在床底下看到了消失的另一只拖鞋,弯腰钻进去把拖鞋给捡回来。
傅慵透过床板的缝隙看着小姑娘钻拱起来的背骨,她的长头发扫在地上,蓬松的公主裙,来这里两天而已,已经脏得有点过分了。
两条裙子,两双靴子,除此之外,她似乎没有别的衣服了。
她的那些亲戚千里迢迢把她送来,竟然没给她收拾行李,塞两件衣服就完事了,是怕她在这里活得太好或者活下去吗?
想到在超市里,祈惹拿出来的那一把钱,恐怕连两百块都没有。
就算是买,也买不了什么。
祈惹穿好鞋子后,走得笨拙小心,在傅慵的旁边坐下,见他拿着吹风机吹床板,祈惹也想帮忙,可是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吹风机了。
找来找去,在堆积旧物的墙角找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芭蕉扇子——还是傅慵奶奶在世的时候用来扇凉的工具。
他看着她拿了过来,鞋子太大了,小拖油瓶走得很慢,在另外一边扇着床板。
两只嫩白的小手捏着扇柄,小脸上满是认真和专注,那点杯水车薪扇过来的风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但她并不因此而气馁。
傅慵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想到了别处。
平心而论,如果他是他爹,应该也会喜欢她的吧?
不说喜欢,不算太厌恶,讨厌。
祈惹乖巧听话,跟一些叽叽喳喳惹人烦的小孩子不同,虽然她也烦人麻烦,想帮忙做事却总是添乱,终归不太一样。
“……”
扇风扇到手累了,祈惹顿一小会休息,又接着扇。
傅慵那头倒是吹干了一块,剩下不干的面积不小,要彻底吹干只怕要到天亮,傅慵放弃了,他关闭吹风机,拔了电源缠绕好,不等他站起里把吹风机放回电视柜下面,旁边的祈惹已经朝他伸手,是要帮忙放回去的意思。
垂眸看着她被有毛刺的芭蕉扇刮红的掌心,又看向小姑娘的脸,少年把吹风机放到她的掌心中。
能够接手帮忙,祈惹十分高兴,咧嘴笑着往外去放,有了刚刚摔倒的教训,一步一个印子路走得认真。
傅慵看了一会她一颠一簸的背影,收回眼将床板全都给拆下来,立起来对着大开的窗子,希望晚上能够吹干。
祈惹放好吹风机回来,傅慵的床板拆得还剩最后两块,她想帮忙结果被傅慵赶到一边去。
“别添乱。”
三个字叫她安生了,在旁边不会碍到傅慵的地方站好。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随着傅慵的动作而挪动。
全都弄好之后,傅慵往外走,祈惹自然是跟着他。
见少年拧眉看着沙发。
小姑娘举手提议,“哥哥,惹惹晚上可以睡外面。”
她看出来傅慵吹床板是不想睡沙发了,在家的时候睡过几天沙发,祈惹知道沙发难睡。
少年看了她一会,“你确定?”
祈惹忙不迭点头,“嗯!”
惹惹睡沙发可以的,沙发对于哥哥来说太小,对于她来讲相当于大床了。
而且她还有一点小私心,祈惹本来就担心傅慵把她忍在这里自己离开,睡在沙发上,如果哥哥醒了出门去,她一听见动静,肯定会知道的。
面对小姑娘的贴心,傅慵难得眉头微挑。
他把被子对调了一下,沙发上面铺了软垫,放了枕头,倒像是个小小的床。
“哥哥……”听见她喊,傅慵关门的手一顿。
“惹惹可以开灯睡吗?”
客厅很大,她有点害怕。
“随你。”
折腾到半夜,傅慵实在是困了,本来之前就没有睡好。
门关上后,祈惹准备脱鞋缩上沙发,她的目光停在沙发面前的茶几上,从超市买来的东西都归放到了别处,上面本来空荡没有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棉签,双氧水,还有软膏和创口贴。
哥哥什么时候放的?惹惹都不知道。
傅坤叔叔家的哥哥真的好好,看着冷冰冰的,对惹惹没话说。
她自己倒双氧水擦了小脚上出去找傅慵被院子里石头划出来的伤口,抹上软膏贴了创口贴。
等窝到沙发里,祈惹仰头看着,发现客厅的灯也换了,换成她跟傅慵去超市买的灯管,照得到处亮堂堂。
“……”
第二天,傅慵依然比祈惹醒得早,他还没有忘记今天要领她去村小学报道。
刚开门而已,沙发上的人居然瞬间睁开眼睛然后坐起来。
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喊,“哥哥。”
就像是放哨的小哨兵,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够让她瞬间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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