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隽刚想发作,就看到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掉了一只鞋,身形在殿门外稍稍停顿了一下,头回了一半,立即警惕缩了回去,猫着腰一双小短腿儿都倒腾出残影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那模样,就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噗嗤”
真有意思。
景隽自己都没发现,现在他脸上的笑容有多好看。
“浮萍姑娘,这个杂家真不能收,皇上还在忙,再说这大白天的就提那种事儿……不太好吧。”殿外依稀传来冯德海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浮萍把带来的食盒往冯德海怀里塞,“我家娘娘就是惦记皇上身子,这是我家娘娘亲手为皇上做的参汤,娘娘一定不会让冯公公白送的,这是娘娘的一点心意。”
一块金锭子塞进袖子里,冯德海跟受了惊般,连忙把东西塞回去,“浮萍姑娘这不是让杂家犯错误嘛。”
浮萍又加了一块金锭子塞过去,“我家殷妃娘娘总不能让冯公公白辛苦一趟不是?”
“下不为例。”
冯德海默默收了金锭子,反正他只答应送进去,皇上吃不吃,今天去不去华裳殿,什么时候去,那可就不是他一个奴才能左右的了。
而这怎么送,又是另一门学问了。
两块明晃晃的金锭子忽然怼到景隽面前,挡住了面前正在批阅的奏折,景隽眼前一晃,“金子留下,参汤你喝了吧。”
“这可是殷妃娘娘亲手煲给陛下喝的,奴才怎敢居功。”冯德海低着头,进退有度。
他能取代前总管的位置,靠得还不是这身本事。
“别让殷妃知道就好。”
“殷妃恐怕等不住了。”冯德海有意无意的提醒着。
另一边,谢晚凝把自己做的桂花糖全部打包送了过来,看景隽在忙,默默去把自己掉下的鞋子穿上,从小锦衣玉食的她,才当了几天小太监,顿觉腰酸背痛,哪哪都不对劲。
眼角的余光对上景隽那张绝美容颜,心下一喜,什么都是习惯就好。
前世她忍得了以前的殷贵妃,现在就受得住殷太后的刁难,就能做好一个奴才!
“什么味道呀,怪香的。”
“你的了。”
一看这精致到浮夸的食盒,就知道是哪个妃嫔给景隽送来的慰问品了,她的就她的,谢晚凝越想越气,一仰头,一股脑儿的把一碗参汤全部喝了下去。
然后眼前景隽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三个。
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汤里有毒!”
冯德海扶住谢晚凝大吼。
景隽用试毒的银针试了试碗底的汤水,无毒,“传太医过来给小宁子看看。”
鼻孔热热的,两道热流涓涓流淌而出。
景隽定睛一看,好家伙,一脸血,怪渗人的,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这么虚的吗?喝点参汤就扛不住了。”
谢晚凝晕乎乎听到景隽在吐槽,可能是鼻血流得太多,让她一时竟忘了说话,直到太医的声音响起,“宁公公,伸手让我给你诊脉。”
诊脉?
她猛地把一双手藏在身后,开什么玩笑,宫里的太医哪个不是各中高手,这么一把脉,她女儿身不就暴露了,“奴才贱命一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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