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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第三章(第1页/共2页)

如意快步穿行在街巷之间,向着朱衣卫总堂所在的青石巷赶去。

她同玲珑约定今日酉时在圆通寺石塔下碰面,她如约拿到了粮草图前去赴约,玲珑却始终没有出现。

梧都的白雀为那张粮草图筹谋多日,玲珑更是需要拿这张粮草图将功折罪。若不是遭遇了意外,她不可能爽约。

忽有大队人马自街上疾驰而过,如意忙藏身到暗处。见这群人牵着猎犬,向城外方向去,分明是为找人,心下越发觉着不妙。

这一行人过后,更夫便敲着更锣开始巡街,提醒往来之人,今日城门将提早关闭,出入城门务必从速。

如意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青石巷口却是一切如初,临近傍晚时分,浓荫铺地,青石生潮。素日里往来于此的行人便少,此刻更是幽寂无声。

如意悄然靠近总堂所在的宅院,见四下无人,便闪身翻墙跃入。

宅院里却也是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如意贴着墙角和庭树快步行走着。她对此处地势熟悉得很,知晓何处不易被发现。然而一路行来,竟当真一个人影也不曾看见。

绕过后院,来至前庭,只见庭院中荷花盛开,两只猫懒洋洋地卧在荷花缸下睡觉。四面院墙屋舍,皆寂静无声。

如意不由屏息,贴着墙根挪到正房窗台下,透过窗缝窥视着屋内。只见屋中几净窗明,花影寥落,似是并无异常。

她正要看向别处,眼前忽有一滴鲜红血液落下。如意一惊,抬头向上看去,便见房梁之上钉着一具女尸,双目浑浊圆睁,鲜血自七窍、指端无声地流出——竟是玲珑。

如意倒退了一步,便听侧院传来一声喝问:“谁?!”

她心如电转,转身奔离,刚转过正房拐角,便见前庭满地尸首横斜,惨状可怖。

便听一句吩咐“各处都看看,搜仔细了”。

——分明是赵季的声音。

不过转瞬之间,娄青强便带着几个属下疾步赶来。

庭院中却一切如常,只两只猫儿似是被几人的脚步声惊到,跃至檐廊下,正同娄青强碰个正着。

娄青强抬脚踢开猫,遣人四散搜索。

庭中一目到底,并无可藏人之处。他确认无异,便对随后走来的赵季道:“大人放心,只是猫打架。”

赵季的目光也扫过庭院,见庭院中只一缸荷叶轻摇,并无可躲藏之处。这才转向一旁,问道:“越先生,你确定朱衣卫梧都分堂的所有人都在这里?”

他身侧之人黑衣兜帽遮蔽全身,声音透过面具的遮挡传来,瓮瓮如瓦:“确定,昨天梧都分堂收到在侍郎府上暴露的白雀示警,在册的所有人都全数转到青石巷总堂这里来会合,一个人也没有少。一共四十七条性命,才三千金,便宜你了。”

赵季冷笑道:“一个也没有少?可我不相信,你们一只白雀就能杀了我四个得力的手下!”

“赵大人是在质问我吗?”

“我的手下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赵季审视着他,“越先生,给句明话吧,除了梧都分堂的人,你们朱衣卫总堂,有没有直接派过其他高手来这里?”

那黑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据我所知,没有。我和你的交易已经结束了,钱呢?”

赵季冷哼一声,却也知道轻易套不出什么话,便示意娄青强送上金子。那黑衣人接过匣子,看也不看,转身离去。

娄青强目送他的背影,感慨:“这位越先生在朱衣卫里到底是哪路神仙?这可真是个狠人,眼看着四十七个同僚断气,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赵季不以为意:“不过是些低等的白雀和朱衣众而已,死了自然有别的人填上。”便又转而问道,“那个叫玲珑的白雀,是你审的?”

娄青强点头道:“是。属下亲手折断了她全身的骨头,她才肯说实话。”

“她那个亲亲好情郎呢,跟她死一块儿了吗?”

娄青强轻蔑地一笑:“怎么会,那可是越先生的亲信,越先生就带走了他一人。”

赵季思索了片刻,犹然有些疑虑,“我还是觉得,就凭那个玲珑,一个人干不了这么大的事。你再好好把这儿搜一遍——城中也须得严加盘查。若真有漏网的朱衣卫,必定会想方设法出城,务必要把他拿下。”

娄青强领命。

天气炎热,赵季低头瞧见满地尸首,微微皱眉,一挥手,“烧了吧。”

六道堂的人穿梭在庭院各处点火,熊熊大火在宅院各处燃起,腾起的火苗映红了暮色中渐渐暗白的天空。火海之中,唯有庭院中心的一缸池水,碧绿清凉。

如意闭息潜伏在那池水之中,用力攥紧了手心。

但四面都是敌人,她还不能暴露行踪。

忽有道众留意到庭院中央的荷花缸,举着火把走过来。

那荷花缸一人多高,荷花盛放,荷叶田田,看不到缸内情形。他便拔剑往荷花缸中刺了刺,察觉到刺中了什么,便拔剑来看,见剑上有血,便下意识地探头往缸里看去。

如意便在此刻破水而出,手中银针直刺他咽喉。那道众促不及防,已被刺破了声道。他摸着脖子后退,想唤人来增援,却发不出声音,只得挥剑攻来。

如意也持针攻上前去,不料身上一沉,竟半途跌落在地。

她察觉到经脉凝塞,连忙催动内力,却是毫无反应。低头看去,才见伤口上竟渗出黑血。

她猛地醒悟——剑上有毒。

那道众见她毒发,狞笑着杀上来。但如意很快膝尖用力,轻松便跪断了他的咽喉。

大火越烧越旺,各处房舍亭台都开始坍塌。那小小一隅的缠斗声淹没在烈火和坍塌声中,无人察觉。

赵季看了一眼火中的宅院,下令:“走吧!”

宅中正房也终于轰然坍塌,如意向着犹然燃烧着的废墟走去。她终于从废墟中翻到了玲珑的尸首,抬手阖上她的双目抱起玲珑的尸体从废墟中走出,凌乱的发丝凝着干涸的血迹。梁柱在她身后倒塌,熊熊烈火再度缭绕腾起,映红了她苍白如纸的面容,然而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睛却如始终冷如寒冰。

大火烧尽时,院中犹自冒着浓烟。看热闹的百姓围在宅院前的巷子里,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景阳钟于傍晚时响起——官差频繁穿梭于街巷城门,坊间已流传起不少谣言。人们纷纷低声议论着。

无人知晓这一把火源自六道堂对朱衣卫的清剿。在六道堂的授意之下,前来善后的官员只将这案子当普通的失火来处置和通报。清点好尸首之后,他点头哈腰地陪着娄青强从火场里走出来,聆听这位阎罗的吩咐。

娄青强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就在官员忐忑自己是否出了什么纰漏时,娄青强回过头,再次确认了一遍青石路面上按性别分别排列的尸首数量。

随即这位阎罗皱起眉头,唤来了六道堂的缇骑,“男的多了一个,女的少了一个。再查!”

一家酒坊地窖里,如意挤去肩上黑血,用烈酒冲洗伤口。剧烈的疼痛令她精神恍惚,眼前忽地便浮现出些杂乱的画面。

大火映红了天空,亭台在烈焰中坍塌。华服的凤冠女子回过头来,推着她,“快走,别管我……”

她伸手想拉着那人的衣袖,却捉了一手空,眼看着那身影远去……

她心中剧痛,却嘶喊不出。

忽的那女子回望的面容便同玲珑死不瞑目的面容重叠了,尸首铺陈满地,青石巷的大火冲天而起。

隔着陶缸和灌了满耳的清水,越先生赵季娄青强的声音杂乱扭曲的传来。

“四十七条性命,才三千金,便宜你了。”“那个叫玲珑的白雀是你审的?”“属下亲手折断了她全身的骨头,她才肯说实话。”……利剑迎面向她刺来。

如意陡然从回忆中惊醒。

她解下颈中贴肉挂着的一只锦囊,从里面取出一枚蜡丸,捏碎,一咬牙,仰头服下——蜡丸中装的是高阶朱衣卫才有的“万毒解”,名虽夸张,但世间八成毒药确能应效,唯 一的缺点,就是使用后七日内内力全无,后面也只能缓慢恢复。

这才又从锦囊里掏出一块小小的丝绢,那丝绢上题“索命簿”三字。如意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以簪为笔,以血为墨,一字一字开始往上添加名字。

赵季。

越先生。

娄青强……

天色已然沉黑,六道堂的人还在青石巷里翻找搜寻着,却依旧一无所获。

娄青强再次将目光投向地上陈列的尸首,忽见火把映照之下,一具男尸身上有一点反光。他冲过去翻找,片刻后便从那尸首身上翻出一枚腰牌——是六道堂的“人道”腰牌。

娄青强脸色铁青——有人杀了六道堂的人,换出一具女尸。

——朱衣卫中,果然还有漏网之鱼。

已是宵禁时候,各家都已锁门闭户,街上却并不平静。

六道堂的缇骑牵着猎狗,循着干涸的血迹四处搜寻着。到处都是犬吠声、脚步声和踹门搜查声。

奔走半夜却一无所获,娄青强抬头看见不远处酒坊招牌,忽地意识到——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人偷尸的,必定是高手。怕是早已料到他们会带猎犬搜查,必定会寻找能扰乱猎犬嗅觉之处躲藏……酒坊,或者香料铺!

立刻抬手:“那边。”

踹开酒坊大门,不多时果然从地窖里翻找到沾血的衣物。

娄青强看着明显属于女人的衣服,有片刻惊讶,“女的?”却随即眼神一厉,“还没走远,继续搜!”

如意猫低身体在屋顶上奔跑,却因为不断渗血的伤口而越跑越慢。

不远处传来狗叫声,火把的光也渐渐逼近。如意咬了咬牙,把衣物撕成布条,沾上自己的血,包上石块,一边跑,一边向着相反方向奋力扔出去。

六道堂的人牵着兴奋狂奔的猎犬不停狂叫,东冲西撞,奔到尽头,却只找到一块血布包着的石块。

只能转向再找。

屋顶上,如意伏在屋檐上,安静地融入夜色。

街道上,娄青强已接连被几块沾血的石块戏耍,气急败坏,却依旧带着人马奋力地搜寻着。

月已西沉,如意听得犬吠声渐近,却已无余力继续奔逃了。她扭头看向一侧,见不远处便是一处荒凉的院落,院落中有一间老屋,透过破败的后窗,月光下隐约可见屋内有几副棺材。她想也没想,悄然翻过院墙,穿窗而入。

猎犬终于在如意曾落脚的屋檐下,找到一摊血迹。

娄青强捏了捏血迹,见那血迹淋漓,分明是翻过坊墙往那侧去了,立刻便带着手下前去追捕。

夜色已深,坊门已经闭锁。六道堂的人砸门呼喊坊正来开门,砸了一阵子仍无人来应,便不耐烦地开始踹门。

“六道堂捉拿钦犯,开门!”

却忽然响起一声“闭嘴”。

娄青强一惊,连忙收手。

坊门打开,里面站着的果然是赵季。他正带着几名手下隐匿在院墙拐角处,似是在围捕什么。见娄青强来,面色铁青地瞪过去。

娄青强小心翼翼地上前:“大人……”

赵季一脸怒气,低声骂道:“滚,别妨碍我办正事!”

娄青强连忙带着自己人退下。

赵季不是什么宽以待下之人,何况刚在章崧手下吃了挂落。娄青强不敢让他知道,自己手底下刚刚走脱了个朱衣卫的奸细。退得远远的了,还不忘叮嘱几个手下,“今晚的事谁都不准透露给大人知道,否则咱们都得死!”

堂里的规矩、赵季的暴戾,众人都懂,都栗然点头。

却也不免要问:“那,今天晚上还查不查?”

娄青强一眯眼:“不查了,把东西交给越先生,让他去查——要是逃走的人把这事捅到朱衣卫总堂,吃亏的也不是咱们。”

坊门内,赵季指挥着手下悄悄围向一处破败的院门。忽听得门内一声细微响动,他一个手势,众人立刻躬身躲进隐蔽之处。片刻后,院门打开一条缝,一个腰缠孝带的少年警觉地探头出来。

那少年小心地向四周打量了半晌,似乎并未察觉到什么动静,便又重新关好了门。

众人松了口气,纷纷直起身来,赵季阻挡不及,便听墙内传出一声,“谁?”

众人不料这少年竟如此警觉,再要躲避时,那少年竟已直接跃上院墙,见四面都是鬼鬼祟祟的人,当即便持剑攻上来。他看上去不过才十六七岁年纪,身手已是不俗,招招凌厉,赵季带着的几个手下合力竟也不是他的对手。赵季不得不亲自出手,这才将少年逼入死角。

少年却毫不畏惧,伸手便向腰间探去。

赵季眼神一厉,立刻喝道:“元禄!是我!”

那少年一愣,看向赵季,随即笑了,“赵大人?大晚上这身打扮,是想偷鸡呢还是摸狗呢?也不早点出声,可真是险哪,差一点我就送您两颗雷火弹了。”

他手往外一掏,赵季眼皮不自觉跟着一跳,然而抛出的却只是一枚糖丸。

那名唤元禄的少年将糖丸咬在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黑眼睛含笑带讥的挑着赵季,对这位鬼见也愁的六道堂副堂主竟是毫不畏惧。

赵季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禀大人,我——就不告诉你。你不会年纪大了就记性不好吧,小爷元禄我早就不是六道堂的人了。”

少年戏弄过他,转身便要往门里走去。赵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喝道:“大胆!”

立刻有手下拦住元禄。

元禄又摸出一颗糖丸,上下抛着,毫无惧意:“唷,想尝一发我当年轰掉半个器械堂的雷火弹?”

手下惊惧后退。赵季却阴冷地接了句,“你炸啊。我就不信你敢炸掉宁远舟的老宅。”

元禄脸色变了一变。

赵季一挥手,众人便向院门扑去。元禄左支右绌,渐渐着急起来,“不许进去!你们有没有点良心?今天是宁头儿的头七,你们也不怕扰了他的英灵!”

在场都是六道堂的人,听闻宁远舟的死讯都不由一惊,纷纷缓了攻势。

赵季见状,厉声喝道:“攻进去。”

众人不敢抗命,只能继续围攻,元禄抵挡不住,渐渐向院中败退。

一行人闯进院子里,只见院中处处素白,心中已对元禄的话信了八分。元禄却无意欺骗他们,身后正堂里摆的就是宁远舟的灵堂,他退无可退,只能从腰间摸出暗器开始攻击。他奇门遁甲之术却更胜剑术,一时间奇招百出,暗器乱飞。赵季一行虽人多势众,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赵季被暗器擦伤脸颊,不由大怒,亲自挥剑攻上去。元禄勉强抵挡几招之后,便被剑架住了脖子。

众人一拥而上,按住了元禄。

元禄挣扎不止,见赵季要推门进屋,急得破口大骂,“赵季,你不准进!”

赵季自然不做理会。推开门,只见屋里一灯如豆,昏暗寂冷。屋子似已许多年无人住过,并无多余的陈设。当中一张临时充作供台的几案,上陈着几样鲜果水酒,应是元禄新进供上。几案后是一张陈旧的高台,高台上依次摆放着几代先祖灵牌,最新的那块灵牌上写着“梧故府君宁远舟之灵”。

高台之后,则停放着几具棺材。

——分明是做供奉、停灵之用的祠堂。

六道堂众人都一凛,纷纷肃立。

赵季走进去,默立一刻后,目光扫过四处,突然飞脚踢向棺材,高台上的灵牌也倒落一地。

众人又惊又愧又怕:“——大人!”

元禄气急,破口大骂:“赵季,你还是不是人!害得宁头儿充军战死还不够,现在连他的遗骨都不放过,六道堂有你这样的主事,真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

赵季冷笑:“你倒是一心想着宁远舟,可惜,你家宁头儿可没把你当心腹啊。”

他抬脚“腾”的一声,又踢翻了一具棺材。

元禄死命地挣扎起来,大喊着“住手”。

赵季夺过一只火把,提高了声音:“宁远舟,你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了你家!”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四处张望。

屋内却只有火把燃烧发出的轻微毕剥声。

赵季举起火把,提高声音:“一,二,三!”

他把火把扔到了蒲团上,蒲团迅速烧成了火球,又引燃了一旁几案。屋内霎时间浓烟滚滚,众人都被呛得咳嗽不止,纷纷往屋外退去。这屋里家具老旧蒙尘,干燥得很,再拖下去迟早引燃全屋。

然而灵堂之上依旧寂静无声。

赵季也还在等。

元禄终于挣开牵制,挥着衣服扑上去,试图扑灭火势,怒骂:“赵季你疯了吗?宁头儿的遗骨是萧将军亲自让人加紧护送回来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赵季目光赤红,却已丧心病狂。一把揪住了元禄的衣领,前来擒拿元禄的道众也立刻押住元禄的双臂,将他按住。

赵季抽出腰间匕首,比在元禄锁骨上,狞笑着高喊:“宁远舟,你舍得你家百年老宅,那舍不舍得你这个小跟班?琵琶骨一断,他那双巧手可就从此废了!一!二!三——”

语音刚落,赵季便抬臂向元禄刺去,眼看那刀尖离元禄的肩膀只有一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鬼魅也似的影子闪过,被他们牢牢制住的元禄便已经被劫到了院外。

那道鬼魅似的身影救出元禄后迅速折回,赵季尚还不及反应,身上披风已被挑开,扑在了燃烧的几案上。火苗瞬间熄灭。

元禄和众人都不由惊喜出声:“宁头儿!”

院中站着的正是从天门关战场上假死归来离开的宁远舟,只见他仍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赵季:“深更半夜来我坟头上折腾,赵季,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赵季又惊又喜:“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一听察子来报,说有个身高八尺半的男子一口气买了十三只张记的一口酥,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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