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统子哥,我现在只是怀疑,没法确定。】
【毕竟你刚才也听小安子说了,自从我出生后大李佳氏的举动开始变得有些与往日不同了,更何况在我额娘嫁入东宫前,她是我阿玛最宠爱的妾室,现在她与那些妾室们一样都被动变得不受宠了,想来心里是不痛快的,作为利益受损的一方,我觉得她是东宫中搞事动机最充足的人了。】
弘晞边说边用两只小手扒着摇椅扶手,撅着小屁股,爬到了铺着凉簟的摇椅上躺下。
系统小人儿也跟着飘到了摇椅扶手上坐下,看着弘晞张口打了个哈欠,就闭上眼睛,舒服的在宽大的摇椅上晃悠了起来。
它更不解了:
【可是宿主,本系统实在是想不通啊,你说若是大李佳氏真的有上辈子的记忆了,她与德嫔搅和在一起搞事儿是想要图谋什么呢?】
【这我哪能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呢?不过我猜测,她最主要的动机无非就是她知道我阿玛未来被两立两废了,最后登基之人是我四叔,我阿玛注定是没前途的,她这身份又没办法往我四叔跟前凑,只能曲线救国的跑去巴结最后变成皇太后的德嫔了呗。】
【大李佳氏背后也有娘家呢,她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娘家随着太子这条未来注定会沉下去的大船一起溺水淹死的,想要趁着如今时候早,去攀上“现在不高,但未来很高”的枝头为自己与自己的娘家在太子被废黜后谋条生路,人性利益使然,这无可厚非。】
【另外的动机嘛,可能就是单纯的嫉妒了。】
【什么?嫉妒?】
系统小人儿听到此话,不由往前探了探小身子。弘晞也睁开眼睛,将两只小手垫在脑后,看着头顶上的雕花房梁,抿着小嘴悠悠道:
【我的出生彻底改变了我额娘的命运,但对大李佳氏而言,她眼睁睁看着我顶替了“弘皙”的位置,心中肯定很是不甘。即使她知道等太子被废后, “弘皙也落不着好,但在太子被废前, “弘皙作为庶长孙,享受到的帝王宠爱以及荣华富贵都是真的,现在她瞧着我的风光,想来很难不会生出来是我把她的“弘皙”的机缘给抢了的愤慨。】
【啊!这——】
听到这话,系统小人儿的眼睛都瞪大了,瞧着弘晞脸上的复杂神色,不由开导道:
【宿主,早期你阿玛生下来的两位庶
子、庶女都是在你额娘嫁入东宫前生下的,在这方时空中,你阿玛与你额娘大婚的时间没有变,但却没有生出来那四个庶出的孩子,证明是这方世界的天道没有让四人降生。】
【历史上弘皙是在康熙三十三年七月初五降生的,他没有在这个时间点出生,而你却是在康熙三十五年七月十五日出生的。你额娘又不是不能生育,你的出生是合理的,无论是灵魂,还是肉身,你都是你,完全不存在什么挡了别人的路,抢了别人机缘的事情。】
【更何况,历史上庶长孙弘皙是“子凭父贵”,他上面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天折了,他作为你阿玛活下来的“庶长子”,才受到你汗玛法的宠爱。可是在这片世界里,不是你“子凭父贵”,反而是你阿玛“父贵,父凭子更贵”了。】
【你汗玛法最是看重出身,因为你既嫡又长,身份贵重,而且脑袋聪慧,还极具戏精表演天赋,短短两年多就在本系统的帮助下纠正了许多错误,稳住了你阿玛的储君之位,你看看,你是不是和“弘皙”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不同的啊?】
听到自己统子哥对他毫不吝啬的赞美与肯定,弘晞的耳根子都不禁变红了,但那句【父贵,父凭子更贵】的话倒是彻底挠到了他心尖尖上,躺在摇椅上的奶团子不禁高兴的咧嘴笑了出来。
系统小人儿也晃悠着两条小短腿,哈哈大笑:
【宿主,其实你阿玛与你额娘在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大婚后,康熙三十六年八月生出嫡女。从康熙三十六年开始直到康熙四十三年,这整整七年的时间东宫都没有降生孩子。在三藩之战中你阿玛本就是靠着嫡子的身份才被你汗玛法立为皇太子的,想来这七年的时间他与太子妃的关系正蜜里调油,一门心思想要继嫡女之后再生出来个嫡子的,可是夫妻俩拼了七年都没有生出来嫡子,最后可能实在是对“生嫡子”没有希望了,所以才把“庶长子”弘皙给当成接班人培养了。】
【原来我阿玛、额娘还有这七年啊。】
回想起历史上到后期储君夫妻俩的关系似乎是不好的,如果好的话,夫妻俩应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比如他八叔与八婶,一个比一个名声差,可实际情况却是,他阿玛的黑流言满天飞,而他额娘的名声却经营的不错,病逝后还被自己汗玛法连连称赞好品德,以太子妃的待遇下葬了,这足以可见到后来夫妻俩早已经不在一条心上了,弘晞神情复杂地在脑海中叹气道。
【统子哥,
如果我额娘没有在生头胎时伤了身子的话,若是七年的时间里她都没有再怀孕,想来那就是天意了,上辈子我阿玛、额娘命里缺嫡子,当时天命不在东宫。】
【所以历史是很奇妙的,也是有很多遗憾的。】
听到奶团子宿主的总结,系统小人儿不禁唏嘘地感叹道。
弘晞用两只小手搓了搓小圆脸将涌上来的瞌睡虫全都搓跑后,才从摇椅上“出溜”下来,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往外跑。
系统小人儿也忙飞了起来在奶团子身后追。“阿玛!阿玛!”
弘晞一口气跑到储君书房内就瞧见他阿玛正坐在书案旁,神情疲惫的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文书。
你跑到这儿干嘛?
胤极瞧见自己好大儿跑到他座位旁就像是个暄软的小包子似的往他怀里拱,他不由好笑地用大手揉了一把宝贝儿子毛茸茸的圆脑袋。
“阿玛,刚才努努爷爷又找金团聊天啦,他还给金团说了很新颖的话。”弘晞趴在他阿玛的膝头上,瑞凤眼亮晶晶地奶声笑道。
听到这话,连着两日都没有睡好的胤祸不禁来了些兴趣,精神头也好了起来:“金团莫非老祖宗是为了你额娘肚子里的双胎而来的?”弘晞抿了抿小嘴,蹙眉道:
“是也不是。”
努努爷爷说阿玛的孩子们都是子女凭父贵的,可金团不是。“孤是太子,太子的孩子们当然贵重了,你怎么不是?”
胤初看着胖儿子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一脸臭屁的骄傲劲儿,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将身子靠在圈椅背上,往上挑着好看的眉头,好笑地看着三头身的奶团子。
弘晞模仿着乾隆自信心爆棚、睁眼说大话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样子,作出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深模样,直起小身子,将两只小手背在身后,看着面前芝兰玉树的太子爷,万分感慨地说道:
努努爷爷说,金团不是‘子凭父贵’,反而是阿玛‘父凭子贵’哦——
“噗——”
胤初刚端起桌面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就被“父凭子贵”四个字给呛的将茶水给喷了出去, “咳咳咳地低头剧烈咳嗽了起来。
弘晞早就在前一秒闪了一下小身子,避开了他阿玛喷水的举动。“
阿玛”
弘晞从自己怀里抽出干净的杏黄色帕子递给太子爷,双眼无辜的眨了眨。
胤仍伸手接过好大儿的小帕子擦掉薄唇与下巴上的水珠,十分心梗的上上下下打量着矮墩墩的奶团子。
想说些什么话来给自己挽尊,但一想:他可不就是“父凭子贵”,拿着与朱高炽差不多的人生剧本嘛!
这般想着,年轻的太子爷不禁变得更扎心了,他轻咳两声拐了个大弯绕开“父凭子贵”的话题,用手指捏了捏宝贝儿子软乎乎的脸颊肉,好整以暇地疑惑道:
“金团,老祖宗显灵难道除了夸你之外,都没有说旁的话吗?”
“说了呀,可是努努爷爷说的话金团没听懂。”
弘晞将两条小眉毛皱到一起,非常苦恼的奶声道。
没听懂?胤初这下子倒是惊讶极了,他坐直身子将好大儿抱在大腿上,一脸认真地又问道:“那金团还记得老祖宗说过什么话吗?你重复下来给阿玛听。”
“记的哒!”
“阿玛,努努爷爷说它发现大李佳格格有时候看金团的眼光很奇怪,不像是在看金团,反而像是透过金团看别的孩子……
戌时四刻,夜色黑乎乎的,繁星闪耀,温热的夏风将栽种在毓庆宫墙边的几根紫竹吹得左右乱
晃。
大李佳氏沐浴完后,穿着一件藕粉色的寝衣躺在架子床上正准备睡觉就闻到了内室中的熏香味道似乎与往日不同。
她不由用两只纤纤玉手掀开浅蓝色的床帐子看着正站在鎏金三足小香炉旁点燃熏香的宫女,疑惑的蹙眉询问道:
“今晚这香闻着怎么有些腻味呢?”
正在点熏香的小宫女冷不丁听到大李佳氏的质问,不禁双手一抖,险些将熏香炉给打翻在地,立马冲着坐在架子床上的大李佳氏低声解释道:
格格,这是今日内务府送来的新熏香,所以味道可能比平日的重了些。
大李佳氏闻言不禁动了动鼻子,发现这香味的确是她平常爱闻的玫瑰香,误认为是自己这两日心中揣着事情,疑神疑鬼了,遂抿了抿红唇,摆手道:
行,我知道了,你点完熏香就下去吧。“是,奴婢告退。”
小宫女细声细气地俯了俯身就拿着火折子脚步轻轻地告退了。
等她走到室外瞧见站在阴影中的小安子就往下摆了摆手。
小安子瞧见小宫女做出来的手势,眼中一喜,立刻撒腿往前殿的储君书房内跑,冲进书房里瞧见太子爷与自己的师傅何柱儿,忙俯身道:
殿下,那让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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