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言要切人舌头的半兽人在解决医闹后没有得到欢呼,而是被按着重新换药绑绷带,并被大夫耳提面命让他自我加深身份印象。
“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与搭救,但我更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自己的伤势。”胸前的伤口短短时间就已经皮肉相合,面对这种诡异的恢复速度,白术面色不变,三两下裹好绷带,“毕竟,反复崩裂伤口,哪怕不在意疼痛,也会延长恢复期。”
“你是我的伤患,我更希望你能快些痊愈。”
亚尔斯低头看绷带末尾绑出来的小小蝴蝶结:“……哦。”
他还是第一次被如此关心伤势,从前受了什么重伤,亚尔斯都要挺着自己找到安全的山洞再潦草的处理,依仗强大的身体素质稍微恢复一点后就要马不停蹄的为了生存奔波狩猎。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和他对话时,说了这么多。
好心的大夫不仅把吊着一口气的他捡回来医治,还会关心他……亚尔斯的视线跟着白术游走,他难得去观察非潜在敌人。
绿发,蛇瞳,脸色也就比自己好一点点,八成身体也不太好——
“咳咳咳……”
长生:“哎,别收拾了,到吃药的时间啦。”
哦,十成。
气味有些奇怪,但确实是个人类。
白术很快离去,亚尔斯的视线落点在他离去的同时改为雕刻着花纹的木门上,若有所思的总结。
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好心大夫。
那个胆子小的人类,他也没在对方身上察觉到威胁性。
傍晚时分门被推开,白术取了食物和亚尔斯的那份药递过来,然后坐到桌案前继续研究药方。
汤药难喝的要死,苦涩酸辛一应俱全,混合出闻一下都想吐出来的味道,半兽人却跟味觉失灵一样慢悠悠的喝着,仿佛这是饭后例汤,长生看着都觉得难受。
“你……舌头不灵?”
亚尔斯诧异的看它一眼:“不,很灵。”
灵得能舌尖沾一点就能从饭菜里尝出毒药的种类。
长生:“……”
懂了,这人味觉系统紊乱。
嘴里诡异的味道余韵悠长,喝了两天还是觉得很恐怖,但能加速他伤口的愈合,亚尔斯一丝不苟的喝完了一碗汤药,瓷碗磕在床头桌上,发出响声。
他没睡觉,而是就着明亮摇曳的光看向伏案的背影,好心大夫时不时咳嗽两声,书页缓慢翻动的微弱声响,蜡烛燃烧火焰跳跃的声音,长生细滑蛇鳞摩擦衣物的声音,构成了一个平和的,没有危险的夜晚的声音。
“白术。”亚尔斯突然出声,打破催眠的静谧。
白术闻声转头,嘴角是几乎没从他脸上下去过的温和浅笑。
亚尔斯:“医疗费的话,我没有钱。”
白术无所谓的点头:“无事,不必担心,你能够——”
亚尔斯打断他:“你看以身相许,可以吗?”
白术笑面轻僵:“……你说什么?”
等等,他刚才说的什么,他耳朵坏掉了?
昏昏欲睡的长生一下子支棱起来了,如同磕了十瓶提神醒脑丸:“什么?!”
我那满身孤寡气息的搭档终于要迎来第一朵桃花了吗?
还是朵雄的!
亚尔斯不明所以的看一眼莫名激动的白蛇,应白术的话重复一遍:“以身相许,可以吗?”
他补充道:“免费打手、保镖、医庐的护卫,不要工资,包吃住就可以了。”
白术:“……”
长生索然无味的盘了回去。
想了想,亚尔斯继续为自己加码:“我以前干过佣兵,也很擅长野外求生……或者紧急避险,杀人越货。”
可他一个大夫得在什么场合需要自己的护卫会这个呢。
白术深吸一口气——吸岔气儿了,猛地捂住嘴咳得惊天动地。
长生跟条弹簧似的又挺起来:“喝点水?”
亚尔斯迅速下床,把一旁的水杯递给未来饭票……不是,雇主。
“咳咳……咳……我没事。”白术摆摆手,身心俱疲,“你……要留就留下吧。”
亚尔斯放下杯子,努力回忆以前见过的跟着老板的佣兵是什么样的,他没骗白术,确实做过一段时间的佣兵——那种和雇主两不相见,对着黑市任务板接活儿的佣兵。
几秒后,他有所领悟,伸手放轻力道拍了拍白术的后背。
“是,老板,我会随叫随到。”
白术慢慢闭眼:“叫我白术就好。”
他打心底升腾起来一种,哪怕为了这人点灯熬油翻古书时都没生出过的念头。
白术忍不住想,他好像捡了个麻烦。
总而言之,亚尔斯成功在不卜庐住下来了。
白术平常休息的床榻让给了他这位伤患,自己就去另一边的诊室凑合两晚,门被轻轻合上,亚尔斯听着脚步离去,想起刚刚白术的表情,尾巴轻轻扫了两下。
他对这个世界不够了解,又对白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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