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桦在魏定邦病房外头叩了半天门,里头愣是一点回应也没有。
趴在窗户向里一看,里头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
“魏大哥,开下门。走道上太吵了,我睡不好啊。”
魏定邦这回是真的睡沉了,根本没听到周如桦的喊声。
倒是隔壁的病人被吵得心烦,打开门瞪着周如桦,“大半夜的喊什么?赶紧走。”
周如桦不肯走。
那人看着她手里的床单被罩和枕头,表情嘲讽地问:“大半夜的,想自荐枕席?我说你一个未婚的女同志,还是要点脸吧。
人家不愿意跟你同屋住着,床都扛出来了,你还要去找别人,搞得别人让床给你,你睡了人家的床还不满意,非得挤人家被窝里一起才罢休?”
周如桦气得满脸通红,抱着床单的手微微颤抖,眼里瞬间便蓄满了泪水。
眼看着就要哭了。
“自己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不让人说,得,你这是想当表子,还要立牌坊啊。”那人说话是真的一点没给周如桦留脸面。
周如桦哭着跑了。
男人这才关门回了自己的病房。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魏定邦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周如桦脸色发白,双目无神,眼下一片青黑,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趴在床上。
病人们陆陆续续从她睡的那张床前路过,都一脸惊异地看着她。
她羞得无地自容,直接将脸埋在了枕头里当起了鸵鸟。
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发现魏定邦睡屋里,周如桦睡走道,一脸的不认同,语重心长地道:“你俩是未婚夫妻,我们都睁只眼闭只眼了,你要避嫌也自己睡外头,让人家女同志睡屋里嘛。”
“未婚夫妻?我一个已婚男人哪还有什么未婚妻。”
魏定邦这话一出,医生怔住了。
周如桦也猛地从枕头里把脸抬了起来,诧异地看着这边。
“魏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刚刚说,你,你结婚了?你,你怎么能结婚了呢?”因为着急,她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三十五了,遇到合适的人,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魏定邦冷冷道。
合适,只是因为合适,不是因为喜欢……
周如桦眼中的凄苦一凝,又浮出一抹欣喜。
魏大哥一定是怕拖累她,才随便找了个女人结婚了。
“你,你为什么不再等等?”周如桦红着眼圈问。
医生正在给魏定邦揭眼上那层纱布换药,纱布和伤口有些粘连,无论怎么小心翼翼的掀,都会扯得疼。
魏定邦闷哼了一声。
“你这伤口怎么非但没愈合还有点恶化?你是不是又吃了什么发物?”医生皱眉看着魏定邦的伤处,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魏定邦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吃的两餐饭,都是从饭堂里打来的,他平时也这么吃。
“就吃了个魔芋和麻婆豆腐。”
“昨天我已经交待过家属,饮食一定要清淡,要忌辛辣油荦,你还吃重麻重辣,还吃魔芋!”医生最讨厌不听医嘱的病人了,他掏出那张陆满月签过字的手术同意书,看了看上头的名字。
“你家属是叫陆满月是吧,名字倒是挺好听的,这耳朵咋有点失灵呢?
明明昨天把你从抢救室推出来后,我们住院部接手的时候就再三跟她和她那俩亲戚交待过,一定要注意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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